希微“噗”一下笑出来,伸出手就要抱住乐安的脑袋揉,吓得刚送完命妇们回来的冬梅姑姑惊呼,“道长使不得!公主,你的妆!你的脸!你的头!”
然后险而又险地,将乐安的脑袋从希微的“魔爪”中抢救出来,随即便虎视眈眈地盯着希微,生怕她再犯。
希微只好悻悻放弃揉搓乐安一顿的打算,懒懒瘫倒在榻上,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又要成亲了?成亲就成亲,还这么急,我上月才收到你的信,那会儿人还在庐山呢,从庐山到京城,这么远的路呢,一路上紧赶慢赶,才总算赶上了。”
乐安眨眨眼,这个可不能怪她。
给希微写信的时候她还想着冬至后再成亲呢,是写了信后,睢鹭想早点成亲,才定下了这么早的日子。
不过这话说出来怕是要给睢鹭拉仇恨,乐安明智地选择不说。
她示意侍女给希微端茶,又扭过头来笑道:“什么叫做‘又要成亲’,我上次成亲可都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至于为什么……”
她笑笑,“也没什么,看对眼了,想成亲就成亲了呗。”
“呵。”希微冷笑一声,“可不是看对眼儿了,这还没成亲呢,枕玉阁就让人住进去了,等成了亲,岂不是整个公主府都拱手送人了?到时候我来,门子可不就不认得我了?”
噗。
原来刚才那话是这个意思。
乐安忍不住笑了,推她一把,“你这又吃的哪门子飞醋,他那时候没地儿去,枕玉阁刚好空着,就让他住进去了呗,又不是没住过别人,以前承平住时你不也没说什么,您不是修为高深的道长么,怎么还柿子挑软的捏?”
乐安住处旁的枕玉阁,在初建时就是给希微专门建的客房,因此离乐安住处极近,但希微常年在外云游,根本住不了几次,因此实际上倒是李承平住地更多一些——虽然自从亲政后,李承平便再也没有住过了。
希微翻个白眼,“那能一样么?一个是你侄子,一个是来历不明的男人,不是我说你,你吃男人的亏还没吃够?好不容易从一个坑里爬出来,怎么转眼就又跳坑里了?你也不嫌折腾,我看不如——”
“不如“二字刚出口,乐安还没说什么,冬梅姑姑的脸立马就拉长了,“希微道长——”
希微见状立马放下茶杯求饶:“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您老不用担心我把您宝贝公主拐去出家。”
冬梅姑姑仍旧不放心,转头就盯着乐安,虽然碍着希微在,不好直说什么,但那眼神却是赤/裸/裸的,乐安一看就知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