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睢鹭却不同,当新郎官,他可是正正经经头一回。
于是,正如乐安之前所说,即便考期临近,学业紧张,睢鹭却还是不得不抽出时间为婚礼做准备。
大婚流程、新郎官需要做的种种事情,以及作为公主的新郎,额外附带的驸马身份所需要学习的驸马的礼仪,甚至婚前启蒙……
“少爷,让我看看……”
长顺好奇地上蹿下跳,想要看睢鹭手里的东西。
方才冬梅姑姑过来,瞅了瞅长顺,就让他外头玩儿去,然后单独将睢鹭留下,过一会儿,冬梅姑姑出来,长顺再进门,就看见他家少爷手里捧着卷装帧精美的画册,眼睛直愣愣盯着画册,而脸上——
好像有点儿红?
夭寿了——他家少爷居然还会脸红?
长顺不懂,但长顺大为震惊。
虽然不懂,但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出来,睢鹭的脸红跟那画册有关系。
长顺也不是啥都不懂的小孩子,眼看这少爷跟公主即将大婚的关头,冬梅姑姑突然送来副画册,他家少爷又看了画册后就红了脸,嘿——那还有什么猜不到的!
少年人哪有对那种事儿不好奇的。
于是长顺上蹿下跳地也想看看。
“去去去。”然而睢鹭却不如他的愿,扭过头,把画册往自个儿怀里一揣,护地严严实实。
“少爷!”长顺被自家少爷的小气震惊到,“我就看一眼,一眼!”
“一眼也不给你看!”睢鹭回答地斩钉截铁,掷地有声,眼看长顺还是不死心,当机立断,起身就往自个儿房间走。
长顺气绝,蹬蹬蹬跟上:“少爷您不能这——”
“啪嗒”一声巨响,房门在长顺面前无情地关闭。
“少爷!”
门外传来长顺的哀嚎。
睢鹭充耳不闻。
为防止长顺推门而入,他背抵着房门不动,拿出怀中的画卷,又小心翼翼地展开,趁着窗纸漏进的天光细细地看。
虽然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熟黄画纸上,人形朦胧扭曲,不过是最简单的姿势讲解和引导,因此画工其实算不得多精细,人物面目更是常常以简单的点线带过。
因此,其实脸红并不是因为画本身。
而是一展开画——
“啪!”
睢鹭将画卷卷起,恶狠狠扔到书案角落,随即又随手捞起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