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娇娇斜看了左蔚然一眼,冷声道:“那将军觉得欺君之罪也可恕?”
左蔚然一顿,垂首无语。
她接着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宫今日来盛庆轩寻个白身女子,将军这管事推三阻四,还示意府中侍从公然反抗本宫带来的护卫,这是何道理?”
“难不成,在将军心里,只有陛下算君,我这个半途嫁来的孟国王后便什么也不是?”
她声音冰凉,一声声的质问问得左蔚然哑口无言。
怪就怪丹娘先撒了谎,惹怒了孟娇娇,如今左说右说,这将军府都不在理。
虞光听见她的话,也皱起了眉,看了一眼左蔚然,目光再触及丹娘的时候已经布满了寒霜。
“呵呵……”他忽然一下笑了,脸上却是一派冰冷。
下一刻,冰冷的字句从嘴里吐出:“以上犯下,欺辱王后,杖杀!”
“陛下……”
一个虚弱的声音忽然从两人身后响起——
原本昏睡在地的琮枫幽幽转醒,在两人面前盈盈一拜。旋即她看向孟娇娇,却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瀑布似的黑发从温柔的脊背垂下,显得她身躯更加羸弱。
“娘娘,我与陛下真的是清白的,若是娘娘想要出气,只管冲我来,要杀要剐随娘娘的意,求您放了丹娘吧。”
“阿枫……”左蔚然想要拉起她,转头看向孟娇娇,只道:“此番将阿枫带来行宫是臣思虑不周,还请娘娘看在您和阿枫的同门情分上息怒。”
两人一唱一和,搞得孟娇娇甚是疲惫,她有些不耐地看了琮枫一眼,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声音轻得像是一片羽毛:“师姐是个聪明人,可就是太贪了,连弃车保帅都做不到……”
说着,她却是当着虞光的面再度撩起了裙摆,露出腿上那个淡淡的疤,漠声道:“当初在回青山我被阿福咬伤一事陛下可还记得?”
虞光看着她腿上那个不明显的疤,点了点头。
那黑犬咬伤了孟娇娇,被她身边人当场斩杀,为此琮枫还找掌院哭过好几天;只是孟娇娇当时被咬之后高烧不退,生死一线,让阿福拿命相抵,也没有人觉得过分。
“当年阿福咬我,是丹娘在我身上泼了狗癫草,我差点儿没了命,如今让她以命相抵,也不过分吧。”
闻言,虞光双目轻眯,看向丹娘脸上寒霜更甚:“此话当真?”
孟娇娇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陛下爱信不信。”
果乐此时上前道:“确有此事,那日清晨丹娘往娘娘身上泼了一碗药汁,那气味有些香甜所以奴婢一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