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旭谦便直接带着人从另外的路上绕了过来,同时通知了刘队。
只是到河边,通往仓库的路被一辆叉车挡住了,他们只好把车停在外面,步行?进来,花了点时间。
万幸,万幸,一切都赶得急。
施一诺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把脸面埋在男人怀里?,从嚎啕到抽泣,最终才?在周边嘈杂的人声中渐渐止住了哭。
谢旭谦只手抚上她的脸,一张巴掌脸全被泪水打湿了,凌乱的头?发黏在上面,胡得湿漉漉的。
他心疼了疼,手指轻轻给她把头?发夹到耳后,没手帕没纸巾,就拿自己的衣袖给她抹干眼泪。
“不?要?管我了。”施一诺吸着鼻子,推开他,哭成?这样太?丢人了,可?是哭完了,心情又好像很舒畅。
谢旭谦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温柔:“我不?管你,我管谁?”
再抓过妻子的手时,才?发现她手腕上粘着黑色胶带,心上猛然一紧,沉了眸:“所有这些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他眸里?带刀地朝仓库门里?看?去,那里?面所有的歹人已经都被抓了押出来了,连昏迷的宋世杰也被抬了出来送去医院了。
谢旭谦默了默,抱过妻子:“老婆,从今以后,我不?会让你再以身犯险,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到你一分。”
这句话沉着有力,掷地有声,是情话,又更是诺言。
像是她漂浮多?年?的浮木终于?入了港湾,有了栖息之地。
施一诺看?着他,心底似有什么化开,只想把自己都交给他,由了他。
谢旭谦自己先站了起来,再抱起妻子,可?施一诺的膝盖这会是真的麻木了,非但直不?起来,还一阵阵蚂蚁噬咬的麻痛。
施一诺哼了哼,上嘴唇翘起,那好不?容易关上的泪腺阀门似乎又要?被蚂蚁咬开了。
“老公抱你。”谢旭谦安抚她,万千宠爱都化在了指骨里?,抄起她的后腰,就将她打横抱进了怀里?,往自己汽车走去。
施一诺双手勾紧他脖子,半边脸贴在他胸口,听着他胸腔里?强有力的跳动?声,心里?安然,踏实。
黑暗里?,四周到处是堆如山丘的黄沙、石子和建筑材料,在轮船的浮灯暗影里?,像一头?头?庞大而没有生命的怪物。
夜风呼啸,凛冽中带着风沙迎面而来,谢旭谦侧过身去,将妻子护在胸前,尽量不?让她被吹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