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谢旭谦轻声问。
“嗯。”
“谢太太。”勾人的声音又来了。
“嗯。”施一诺却答得随便。
“原谅我。”
谢旭谦握着手机,贴到了脸颊上。
他知道自己欠了她一个道歉,还有一句真心话。
他起身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看满夜黑幕,看无际苍穹,心里?山岭叠峦飘飘渺渺,被雨浸润,柔水万千。
施一诺闻言,却是身上警报声第一时间响起,立刻丢了睡意,黑暗中一下子坐起了身。
狗男人想道歉?
没门!
一句道歉就想一笔勾销?
狗男人当?真不知道自己惹了谁!
施一诺掩了掩口,故意打了个哈欠,语气懒散到充满倦意:“谢先生,我困了,有话改天说吧。”
“……”
谢旭谦斜靠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凉意瞬间从胳膊上侵入身体,蔓延开来。
这一刻,他意识到施一诺表面的好说话其实只是一种敷衍,事实上,她骨子里?不但倔强,还软硬不吃,这种倔只怕究其核心是冷漠,是无情,是谁都不在她眼里的古波不惊。
女人……原来这么不简单。
“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吧。”谢旭谦离开那片冰凉,靠着?床尾半坐,目光依然在漆黑的窗外。
“有没有趣啊?”施一诺语气疏离冷淡。
“我,小时候被狗咬过……”
柠城金字塔上的人端坐云端,矜贵高冷,轻易不被人接触。可现在,他却要生生扯出自己最悲惨最致命的弱点,以博人一个“趣”,一个同情,或是垂怜。
“我腿上到现在还留有伤疤,还有几个凹坑。”谢旭谦慢慢讲完自己的惨痛经历。
“喔——”施一诺长叹一声。
“你这是什么反应?”谢旭谦以为自己多?少会打动对方一点。
“很?晚了,谢先生,我明天还要上班。”施一诺又重重打了个哈欠。
“……”谢旭谦心有不甘,“我都这么惨了,你没什么……想法吗?”
“哦,是挺惨的。”施一诺没心没肺地,“可是惨不过我的困。我真的要睡了,明天早上6:30就要起床。”
“这么早?你不是9点才上班?”
“是啊。可是我得早点起来打理钱多多?。你不知道它现在换牙嘛,能啃骨头了,一根很大的脆骨棒也能很快啃掉。我明天早上准备给它炖……”
施一诺话没完,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
哈,狗男人终于主动挂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