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你,你也喜欢过他,第一任应该是他才对吧?”
祖荷放下笔和文件,叹一声:“我说了他不是。”
许知廉说:“我不介意自己是你的第几任,但你——我无法接受你对我撒谎。”
撒谎的桂冠太沉重,祖荷出国前承受过一次,几乎可以压弯脊梁。
但这一次,她觉得自己“德不配位”。
“Hello?他是喜欢我,但他从来没有勇气说出来或表白,连kiss都是我问他‘我就要走了,难道你还不想亲我吗’,我不认为他有资格算我第一任男朋友啊。”
但凡成长过程中目睹过一个女性近亲对男人马首是瞻,祖荷现在都不可能那么强硬坚决,那么不顾许知廉的“男性自尊”,去拿他跟另一个男人比较。
祖逸风和司裕旗都是我行我素的女人,祖荷受二者影响,从来不会太在乎男人,所以她也不会为了喻池“守活寡”。
“什么?”许知廉不可思议皱了皱眼睛。
祖荷抿了抿嘴,那个吻也许应该继续当成秘密。
“这样还不算男朋友,那算什么?”
“初恋。”祖荷毫不犹豫回答。
许知廉苍凉地哈哈笑:“这是诡辩,你用一套非常规话术编造糖衣炮弹。初恋跟第一任男朋友,有必要分开吗?”
在她的逻辑里,有必要。
他们从来没有大大方方承认彼此,没有得到过朋友坦诚的祝福,没有公开牵手或者拥抱,最亲近的瞬间只有不足半小时;更准确来说,喻池是一个初恋符号,承载中学时代怦然的心动、暗恋的美好、相处的愉快与分别的酸涩,她告别了中学时代,也把这个符号留在2007年的夏天。
也许对许知廉来说,初恋和第一任应该配套出现,但祖荷不行,她必须给喻池留一个位子,珍藏仅此一份的青涩。
初恋是青涩,第一任是激情。
但似乎没必要再解释那么多,在许知廉眼里,她大概是拥有朱砂痣还念着白月光的无耻女人。
道不同不相为谋,祖荷从来不会强迫别人接受自己观点。
“我在每个阶段会碰见不同的人,他们或多或少在我身上留下痕迹;以前的经历造就现在的我,喻池给我留下的就是,”她的眼睛因为湿润比往日晶亮,“如果再碰到一个心动的人,一定要比之前再主动一点。我花了一年半时间把他放下,所以才会主动跟你在一起啊!”
本来以为此番表白多少挽回局势,哪知许知廉开口就说了一个“不”:
“你还没搞明白。你走不出他的影响,要不是隔着一个太平洋,恐怕没我什么事了。”
“可是太平洋不会凭空蒸发,难道不是吗?你好像在担心一个,”祖荷朝着壁灯眨眨眼,把可笑的眼泪逼回去,“明天就是世界末日的问题?”
“你承认了。”
“W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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