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荷猛然惊觉,原来他才是弃权的反方辩友。
“你是同意我的看法喽?”
喻池:“嗯。”
人很难承认自己的错误,尤其在反方辩友面前,不仅关乎面子,更重要是胸襟。喻池有这等气度,实在令祖荷刮目。其实菠萝包已暂时掩盖两人龃龉,他们可以心照不宣和平共处,喻池这下相当于负荆请罪。
祖荷心思涌动,问:“你为什么突然能想通了,那天我刚说的时候,明明你反应好大。”
喻池不自然撇开目光:“还不是因为你,打了个奇怪的比方……”
“嗯?”
“别装失忆。”
“我是真忘记了。”
“……就、什么我和你。”
“……”
祖荷歪在课桌上,上臂几乎全压上去,手托脑袋瞧着他,双眸似笑非笑。
喻池心里那朵花快藏不住了。
“骗子。”他小声说。
“嘻嘻。”她也窃窃笑。
“还笑。”
他想板起脸,可对着这样一张稚气又动人的笑靥,表情难以和情绪割裂。
祖荷收敛了笑纹,却藏不起眼底笑意,说:“吓坏你了。”
喻池:“……”
她就是故意捉弄他!
喻池忽然敛起笑容,垂眸沉声说:“老师来了。”
祖荷一改闲散,挺直腰背,望向前门,没人,再瞅后门,更没有!
转回来再看放哨人,正若无其事倚着墙壁瞧她,一支笔在手中悠闲旋转。
“太气人了!”
祖荷双颊鼓起,拳头握到喻池眼皮底下,喻池笑着用笔挡了挡她,笔身刚巧落进她的关节窝里。两人均是一愣,在这个意外的楔合里,噗嗤噗嗤笑起来。
祖荷收手转回正题,点点他打印的资料,说:“其实我都不用数据,单凭作为同胞的经历和直觉,就知道行不了。”
喻池问:“你哪来的经验?”
祖荷说:“从我妈妈和姐姐身上观察到的呀,还有我自己,比如现在高考关键期,我就算再喜欢那个人,也不会跟TA谈恋爱。”
喻池不自觉正了正坐姿:“哦?你喜欢谁?”
祖荷忽然极为严肃,略略垂眸,掌心朝下,拇指微开,食指直指他。
又来了。
心跳紊乱的感觉。
仿佛有无形的子弹,从她食指发出,直射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