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荷从下午开始就没跟喻池说话,上课说不了,下课她出去放风自然更说不上,放学返校也一个人提前跑路。
这个据称和能发出声音的东西都能聊天的人,一旦跟谁安静,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俩吵架了?”言洲低声问。
喻池低头掀桌板,把旧卷子收进去,减少桌面负荷:“吵架算不上,意见不合。”
“咋的了?政治观点有分歧?”
姬柠离他们生活太远,她恋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事件,但也隐隐折射两人观点差异。
可人在高三,除了学习其余都不应该占据太多精力,喻池没功夫跟她争执这件事,尤其还举了什么“如果我和你谈恋爱”这样乱七八糟的例子。
没错,喻池现在心情也是乱七八糟,当祖荷举例那一刻,他经历一种难以平息的心跳,像久不运动,突然加速后,心脏嘭嘭嘭要鼓破胸腔。
难怪那些老师都误以为他们早恋,单是她一个“打比方”,他都差点被蛊进漩涡。
喻池回答言洲:“没什么大事,你刚说要问问题?”
言洲立马朝祖荷打响指,那边闻声扭头,他说:“你刚不是要问问题?喏,你同桌回来了——我自己都讲不明白。”
甄能君也小声说:“对啊,你同桌次次数学150,应该问他。我这边好像行不通。”
喻池:“……”
祖荷也不看他,摆手说:“嗨,不用了,我刚刚突然有灵感了。”
喻池:“……”
言洲:“……”
甄能君:“……”
甄能君默默看着眼前同样令她抓狂的函数综合难题,不确定打量祖荷一眼:你是说真的吗?
下自习后,两桌同学各归各位,言洲搬回家前用一种“客官行行好”的眼神望着喻池,说:“你俩快和好吧,这低气压我受不了。”
喻池:“……”
祖荷大声向甄能君邀约:“阿能,今晚我想跟你去体验一下灯下夜读。”
祖荷和喻池基本不会把功课带回家,下课就是下课,绝不开夜车——当然除了祖荷申请学校那会。
甄能君瞪大眼睛:“你确定?”
“嗯!这个季节总不会有蚊子吧。”
“草丛有蛇,嘶嘶嘶——”言洲语气唬人,手掌学蛇游动,可惜柔软度不够,比较像笨拙大鹅。
祖荷往甄能君身上躲,交替看着两人。
甄能君说:“别信他胡说,我读了那么久没见过。倒是好多一对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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