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毕凯在后桌“听者有份”,插话道:“我也要。”
自从恶交以来,傅毕凯试图从插话开始恢复关系。同窗两年多,抬头不见低头见,在他眼里大概没有什么隔夜恩仇。
祖荷夹着饭卡准备掷飞刀似的,漫不经心切割空气,说:“只有进年级前50才有得喝。”
傅毕凯愣怔半晌,面色难看:“你等着。”
说罢把手上转的书扔课桌上,随意翻开压平,立马作出一副认真苦学的模样。
祖荷才懒得“等”,转身就往小卖部跑,回刚好又一阵铃声。
铃声把高三生活分成大小不一的一块块,大块时间属于学习,等高考完毕一并上交,从此鲜少留恋;只有一小格一小格的空余时间,零散却鲜活,拼成可供回味半生的记忆。
可乐瓶子积满泡泡,静止好一会才消散。
祖荷趁唐雯瑛转身板书,拧开瓶盖,在座位中间悄悄对喻池说:“干杯。”
喻池跟她轻轻一碰,可乐摇晃激出新的气泡,滋滋作响着。
唐雯瑛写下四个字“弹冠相庆”,强调这是一个贬义词;祖荷拼死忍住没喷出,可乐全往鼻孔里呛。
喻池见怪不怪抽过最后一张纸巾给她,祖荷擤了擤鼻子,低声说:“我们可不是‘弹冠相庆’。”
喻池在草稿本上回复:“下次再进年级前50我请你吃好吃的。”
祖荷拉过本子写:“什么都可以?”
他把她的问号改成句号。
“我想把‘光荣榜’上的都吃完!”
他笑笑点头,示意她先听课。
待到下课,喻池说:“纸巾没了,我去拿一包。”
祖荷握着可乐瓶让他出来:“又去蒋老师那里进货呀?”
“嗯。”
自同桌以来,两人默契达成资源共享原则,文具和纸巾共用,轮流补货,弹性AA。她不禁想起看过的男女合租的网络小说,心想:这倒是个不错的潜在室友。
“快去快回,好同桌。”
最开始喻池要下一楼办公室补货,祖荷还想代劳,因为他上下楼梯比跑步困难。
喻池说不用,是困难就该迎面攻破,而不出干等着某一天它自行消失。于是每天大课间他基本下楼一趟,权当锻炼。
祖荷有时会陪同,通常一起去小卖部,路上不时有学妹甜甜叫一声“喻池学长”,喻池通常茫然扫过一眼。
有次喻池还问她认不认识对方,她说:“人家跟你打招呼,你还问我认不认识。”
“因为我也不认识,我以为全校女生你都认识。”
这是变相恭维她人缘好呢,祖荷受下了,笑道:“应该是高一新生的,不然我应该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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