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荷心生叛逆,偷偷去同学家看了,发现也不是很喜欢这三个故事,不明白为什么要禁止,隔了好几年才告诉她。
后来最后一次参加司姓家族聚餐,有一对亲戚开玩笑,说要祖荷当他们的童养媳,妈妈正好可以再生一个弟弟。司老爷子纵容场面话,甚至“慷慨解囊”,说尽管要。
她脸色极其难看。
祖荷天真地问,什么是童养媳。
亲戚抢答,就是去他们家吃喝拉撒睡,问愿不愿意。
祖荷说不,但并不管用,亲戚嬉闹着要抱走。
她当场发飙了,不给亲戚好脸色。司老爷子怒火丛生,觉得儿媳妇抹了他的面子;祖荷爸爸后面才知晓,也骂了司老爷子,带着她们回家。
司老爷子威风大半辈子,岂能容忍晚辈爬到他头顶,打电话追过来继续训话,隔着大哥大不过瘾,还使苦肉计让祖荷爸爸滚回去耳提面命。
祖荷爸爸当真开车去了,然后再也没回来。
这也成为遗产分割时分歧的起源,祖逸风和司家关系僵化,一直到司玉祎改名祖荷,终于彻底恶交。
她一直不怎么喜欢孩子,一直到祖荷出生以后也是。当年囿于见识,身边也没有丁克榜样,稀里糊涂便生下女儿。也许正是由于这份本质上的不喜欢,她从没想过在女儿身上寻找什么成就感,从祖荷懂事开始才发自内心爱护她,两人才能维持这种微妙又清爽独立的母女关系。
幸好在她逃避母亲责任期间,还有先夫和蒲妙海真心实意爱着祖荷;一个不缺爱的孩子,怎么也不会长得太歪。
祖逸风轻快地说:“你问一下妙姐要不要给她带一杯?说不定回头她又给你炮制一个家庭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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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下午的奶茶威力持续到周一,祖荷依然来得比喻池晚,耸肩骺背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我怎么起床从来没早过你?”
喻池说:“我早上起来要锻炼。”
“夏天周末我还可以游泳,冬天真是不行,一点也不想和被窝分家。”
喻池的笔尖随意敲两下草稿本,轻轻转过头:“骑单车呢?”
祖荷困意连连,懵然道:“什么?”
“你骑单车,我跑步。”
她愣了下,大致明白:“然后你追我?”
那支笔又频频敲两下,点出凌乱的几笔。
“……追就追。”
从来只就见过大狗狗追着单车跑,还没见过谁骑车遛人,光是想象那场景,她情绪回转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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