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荷不怀好意问:“阿姨,你夜校同学男的女的啊?”
蒲妙海嗔怪瞪她一眼,说:“当然是小姐妹啦,你看我都快五十岁了,那些男的找我干什么呢?肯定想让我照顾他下半生啊。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她手掌作出一个拒绝的姿势,反问:“你的是男同学发来的?”
祖荷咯咯笑,边拨号边走出蒲妙海房间,说:“对哦,我听听他给我发了什么歌。”
蒲妙海欣慰又感概道:“我们荷姐真招人喜欢。”
喻池给她送一首《初试锋芒》:这首歌主题讲大学生告别校园和同学,步入职场,一下子不适应角色转变,内心从迷茫到坚定;比起励志,更多是困境中压抑情绪的纾解和宽抚。
点歌台只能收听歌曲片段,并见缝插针询问是否要设置为彩铃,她没掉入话费陷阱,倒是踏入附加套餐的泥淖。
她选择了“是”。
不管喻池选这首歌有什么深意,他送来她喜欢的歌,又经过一周时间“冷却”,那天龃龉早已烟消云散。
她正想回个短信,先收到了他的:「爬山好不好玩?」
祖荷一看时间,晚八点不到,于是问:「现在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信息送出不久,喻池打来电话,祖荷等一会才接起。
“我的彩铃好听吗?”
喻池似乎没料到她的开场白,似带着笑轻轻嗯一声。
祖荷欢快道:“我下周去看你呀!——本来明后两天元旦假,但是我有点感冒了,怕传染给你,还是下周见呀!”
互相给了台阶,喻池也顺杆下,不再作死让她“不需要跑那么勤”,简单又郑重应道:“好,你好好养病。”
祖荷说:“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每年冬天都要病一下下啦!——下周去能不能看到你下地了呀?”
喻池能独立坐起已经一段时间,身体应当硬朗许多。
喻池说:“差不多吧。”
祖荷说:“真好呀!”
祖荷自己没发觉,句末经常用语气词,啊呀呢吧啦,调子又软又真诚,让人如沐春风。
喻池在这趟赶早的春风里,叫了声她的名字。
他第一次叫她,听着不真切,以为只是发了个“左”的音。
祖荷:“怎么啦?”
“上周……对不起,我没有不喜欢你来的意思……”
“噢,我就知道。”感觉他还有话,她马后炮地皱皱鼻子,没有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