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吃完了饼,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沈闵月将饼咽下。随即,黑影一闪,沈闵月便看见了少年的破烂的黑色衣角已经出现在了石磨周围。少年站了起来,看似轻飘飘地试探的推了下石磨的扶手。那原本在沈闵月眼中沉重万分,根本无法撼动的扶手却突然变得像纸糊成的一般。飞快的旋转起来。
少年似乎是想起了沈闵月之前的表情,十分不解的看向沈闵月,似乎是再说,“看!多简单!”
沈闵月此时眼睛爆发出一惊人的光芒,看着少年就像是捡到了什么宝贝似得。看着少年似乎开始酝酿什么不怀好意的阴谋。
少年被看的浑身不自在一个跳跃消失在了黑暗里,沈闵月满带笑容的表情僵了僵。有些怀疑人生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可少年就是躲在黑暗中不肯再现身了。或许,是意识到了沈闵月的不怀好意。
沈闵月只得收拾好了已经磨好的豆渣。钻进了厨房,一边暗狠狠地想,明天的豆花绝对没有这家伙的份。夜半,沈闵月已经烧好了一大锅豆浆,准备点豆花。灶台上的小罐里有现成的卤水倒省得沈闵月再废什么功夫了。
昨日,沈闵月送的是原身做的未经调味的豆花,沈闵月想了想还是没有做调味。不是她不想展示她独居磨炼出的一身厨艺,而是她的家里实在是太穷了,什么调料都没有。说起来,当初季桦还说过要不是沈闵月那张脸,她绝对是贤妻良母的典型。
沈闵月摇了摇头,想他干什么。
将豆花放入巴掌大的粗瓷碗中。突然,十分后悔的拍了拍脑袋,失态怪叫道,“啊啊啊!我的碗!还在那家客栈里!”
黑暗中,在角落里休憩的少年瑟缩了一下,接着耐不住困意,苍白的手抱着沉重的锁链,沉沉的睡去了。
翌日,天刚蒙蒙亮,一阵鸡鸣声穿透夜色,唤醒了沈闵月。她拖着疲惫的身体,麻利的收拾好了昨夜做好的的豆花,朝着客栈两人所说镇上的方向而去。
想想路途的遥远,沈闵月就感到绝望。
她摇了摇脑袋,驱散了困意,昨夜那带着青铜面具的瘦削少年已经消失了个干净,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沈闵月心中忽然有些空落落的,但却将这种情绪忽略过。朝着镇上的方向而去。
沈闵月从天刚蒙蒙走到天色正亮,这才走到一条明显修砌过,人流密集的街道。终于到了,沈闵月看着那高高的青色砖墙,和那大开的城门。这才明白之前自己所居住的地方根本就是荒郊野岭。一瞬间,搬家的想法在沈闵月的心中迸发而出,而且越来越加诱人,无论沈闵月如何遏制这种想法都在她的脑海中萦绕不然。
此时,街道也已经热闹了起来,街上各处都是小摊,沈闵月想要的调料和菜都有的买,买烧饼的,买猪肉的,应接不暇,这些买小吃的摊子子上有砌好的灶台,热腾腾的雾气从铁锅里冒了出来,反而显得这家摊子买的吃食看上去更加的香,不得不说这些小摊还真是会做生意。
沈闵月摸着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收起自己奢侈的想法,“剩下的四文钱要用在刀刃上…!今天就只剩吃豆花…!”
沈闵月目不斜视咽了咽口水,终于获得了她想知道的消息,“白菜一文钱四斤,豆子一文钱一斤…猪肉十二文钱一斤…一个烧饼要两文钱…一碗面至少四文钱…看来那客栈的老板可真是好人…!”
沈闵月不作他想,下意识给老板发了一张好人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