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种在郑秀身后,上了马车,朝着镇上缓缓驶去。
郑秀离去之后,沈闵月才缓缓的从屋内走出,打量起这个全然不同的世界。院里,摆着一口石磨,石磨上还残留了些许豆渣,她转头看见厨房的灶头上放着一个麻袋,大约是磨豆浆的黄豆。
看来,真的如那红衣女子所说,原身是个买豆花为生的普通女子,母亲刚刚去世,如今的处境很是凄凉。不过,沈闵月并不后悔自己做的这个决定,诚然,跟着文种离开肯定是金银玉器,珍饕美食享之不尽。但,那种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代价正是她付不起的。
沈闵月向厨房走去,灶头上摆一个藤筐盖着一层蓝布,里面是几碗点好的豆花,晶莹剔透,看来这是要卖出去的。筐旁一盘豆饼,看样子是给自己充饥的。除了这些东西,厨房里只散落着些许干柴,还有一个看样子是用来装调料的小罐,再无其他食物的踪影。
沈闵月叹了一口气,对于自己现在的处境十分无奈,“看来…她之前过得也不比自己好多少…!”
沈闵月在现代自然是衣食无忧的,从来没为衣食发忧过,眼前的情况她是愁到不行。
眼看,日已当空,时过正午。沈闵月头一次感觉到生理上对食物极端的渴望,似乎这具美人壳子之前已经饿了很久的肚子了。
沈闵月拿起盘子里粗糙散发着豆腥味儿的豆饼,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张口咬了下去。豆饼很硬,豆渣十分粗糙,卡的沈闵月的嗓子生疼,真的算不上多好吃。不过,沈闵月没那么矫情,三两下咽了下去,在屋头寻了碗水喝拎着篮子就出门了。
比起她从前的经历,如今的境遇对沈闵月已经是老天垂怜了。非要说的话,她现在的心里只有无尽的感激。这话是真的,沈闵月打心底里庆幸,庆幸自己拜托了那丑陋的躯壳,和那另她恶心和绝望的人生。
沈闵月不识路,只能朝着有炊烟和脚印多的地方去,走了将近三十分钟,这才发现炊烟的源头原来是一家客栈。此时,她已经疲惫不堪,这里的路并不像现代的路那么平整,路上不少石块和突起。一路上沈闵月真有一种自己是唐长老在西天取经的感觉,只是不晓得这里人会不会像龙门客栈一样吃人肉。沈闵月默默地在心底讲了个冷笑话,随后摇了摇头,接着上路了。
路过客栈时,沈闵月觉得自己实在不能这样盲目的找下去了。于是走进这家二层的客栈,想要打听一下原身之前卖豆花的地方。
店里,小二趴在桌上打着哈气,看见那抹破旧的麻衣,有些不耐烦的爬起来正打算驱赶,去忽然之间看清了来人宛若天仙一般的容颜,顿时呆立原地,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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