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奕铭沉默了,他看着前头的十字路口说:“那我远远看着她,能看着她开心地过日子也好。”
“那你就这么……孤单单一辈子?”
“我哪儿孤单了,不有你么。”季奕铭避开了他问题真正的核心,他的执拗支撑着他,当一个人在年少时已经见过最美的风景,那么长大后,那些平平凡凡的景色就再也无法打动他的心。
他从来没有想过随便找个人结婚生子,浑浑噩噩过一生。
他宁愿清醒地面对现实,也不愿意欺骗自己。
季奕铭知道自己的倔,所以见到郑沅后他没有考虑过“如果”、“万一”。
他珍惜相逢后的每一刻,除此之外所有都不做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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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几天,郑沅和团长讲好了下周二请假的事情,便开始入-侵关妈妈的首饰盒。
她的床上铺着刚刚送来的晚礼服,还有一束红玫瑰。
礼服也是玫瑰红,垂坠感极佳的绉绸配上优雅深沉的红,使得衣料自然地凸显出这具身体的体态美,礼服的V形领,则让郑沅的脖颈看起来更修长。
季奕铭说好八点过来接她,因此她一下午就被关妈妈揪起来去做了个全身护理,又盘了头发。
耳环、项链与手链来自关妈妈陪嫁的红宝石,一套古典的首饰能让她的手腕修饰得更加纤细。
郑沅在镜子前转圈,鱼尾式的裙摆像是花朵绽开。
当家里的自鸣钟在八点咚咚咚的报时,季奕铭的车也缓缓驶入铁艺围栏,郑沅握着珍珠手包,看到下车的季奕铭眼中满是惊艳,他注视着郑沅,不自觉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郑沅披着毛茸茸的披肩,冲他一笑。
他终于回过神来,伸出臂弯:“请上车。”
庆功宴安排在半山腰的别墅酒店里,豪车停满了院子,进去后便衣香鬓影,季奕铭很快便被一个又一个招呼的人淹没,一开始郑沅还跟在他身边,后来脸都笑僵了,便说要去旁边坐着休息。
季奕铭满脸歉意:“我马上就回来。”
郑沅安抚地对他眨眨眼,道:“没事,我吃点东西。”
她走到角落里,从侍者手里认真挑选了一杯酒,又端了几块蛋糕,一个人坐在沙发里默默品尝美食。
酒闻着淡淡的果香,郑沅注意到系统提示的酒精浓度,但还是小口小口喝个精光,等头脑混乱起来,也没有特别慌张。
这具身体……其实酒量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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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奕铭好不容易摆脱了人群,找过来时便见郑沅乖乖地坐在沙发里,红唇微湿,眼眸迷离,见他过来,还歪了歪头冲他一笑:“季奕铭,你过来。”
他忙过去,人已经软软地扑到怀里,雪白的胳膊搂住他的脖子,热热的呼吸喷在耳旁,被灯光熏染得十分妩媚,说出来的话更像是撒娇一般:“我困了。”
季奕铭莫名觉着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