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蕙甚至不知他爱她。
徐蕙被元綦接出冷宫后,江问舟便只能遥遥望着她。
他虽已不是当年那个世家贵公子,但君子的端方自持依然如同一截硬骨支撑着他活着。
他成为了每次徐蕙危困中那倾尽所有伸出援手的人。
最后他的心思被元綦发现,同时他暗中修前朝史书之事也被人告发。
男主毒杀了他。
两月前,徐蕙被打入冷宫,她看着元綦冷漠无比的眼神,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只是喃喃:“我没有。”
元綦只厌恶地挥了挥手:“带走。”
连着被刑台嬷嬷审讯几日,她已经病了好几日,还发着烧,一张脸惨白,眼睛却烧得透亮,她定定地盯了元綦半晌,便跪下磕头谢罪。
她一滴眼泪也没有掉,素薄纱衣下,瘦小的背脊挺得笔直。
其实,徐蕙只是逞强罢了。
她只孤身一人进了苦竹园,元綦仗杀了她身边伺候的所有宫人,包括攀咬背主的那一个。
真真狠心,女主还发着烧,病得起不来,半夜烧得稀里糊涂,想喝一口水也没人帮忙,她翻身下床时又双腿无力,跌倒在地上,只得挣扎着爬到桌边,只有半壶冷透的浓茶。
所幸她还有个疼爱她的爹爹,为她寻来家中忠仆,奶嬷嬷萧娘子,还有入宫前两三个婢女。
郑沅在心底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徐蕙原本身子骨便有些弱,小病小痛时有发生,如今又平白蒙冤,满心愁苦郁结于心,病更重了。
书里女主因为这次风寒拖拖拉拉几个月都没好全,往后便像个纸糊的人,也因此惹得元綦后悔不已,爱之更深。
郑沅却不需要他的爱,因此快快好起来就是。
她想着想着就把茶喝完了,还没开口,女孩就乖觉地接了去,顺道伸手一摸她后背,湿乎乎沾了一手,料到了一般,转身就开了箱子要来服侍她换衣服。郑沅愣愣地看着她,她也没注意,一边整理一边说:“淑仪,奴婢从小跟您喝一个娘的奶,斗胆说句越份的话,为了您,徐典事年过半百的人了,日日求神拜佛,四处碘着脸求人塞银子才请来医官,腿险些没跪烂,只盼着您好起来,徐典事如此疼爱您,您可别再糟蹋自己了,若您再有什么好歹,这不是要徐典事的命嘛,您放宽了心,病才好得快呀。”
这话不错,心情好,癌症病人都能多活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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