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在屋子里安安心心地睡觉,虞明渊或许便在天寒地冻的天气里为她准备着今日的所有。虽然所有人眼里,虞明渊是那么强悍、武功高强的一个人,好似从来不会疼不会累。
但郑沅宁愿将他看作一个普通人,并不能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他默默的爱。
郑沅发现自己的心鼓噪起来。
冲动支配着她的理智。
今晚月色明朗,烟火不停,天空忽明忽暗。
虞明渊正准备弯腰打开门,郑沅便从后头小跑过来,从他身侧跑过,又回身拽住他的衣领,在他微微睁大的眼眸里,将他拽倒进屋子里。
屋里早已燃好了火炉。
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皮子,虞明渊仰面倒在地上,眼里还残存着讶异和茫然。
郑沅整个人坐在他身上,看着他的样子,又红着脸慢慢贴下身子。
虞明渊下意识抬手扶住她的腰。
“阿渊。”
她热热的呼吸喷在他耳旁脸侧。
虞明渊几乎是一瞬间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阿月之于他,是无数次都会心动的存在。
屋内只留灯一盏,狭小的竹屋里,有细细的喘息声,又被炸响的烟火掩盖,他在她身上点开层层桃李花满枝,又好似星火燎原,被他抚过的皮肤都热得沾上了欲燃的火星。
郑沅半仰着头,露出细长的脖颈,往常苍白的皮肤浮出几分潮红,从脸颊一路蔓延到了胸口。
她眼前像是浸了雨水,蒙蒙水泠泠。
烟火如星落,她也像从半空中翩然坠落,像一片被风卷起的落叶,意识沉沉浮浮。
另一头,桑枝一个人在呆坐在屋子中。
山上的烟火燃了一夜,连万剑山庄也能遥遥望见,她面前的桌案上放着一张红色的喜帖,她甚至都没有勇气打开。
炙热的眼泪不知不觉滑落脸颊。
她扑在桌上哭了一遭,又抹了泪起来,去地牢里给应北之送饭菜。
她当初选择留下,也是不愿做插足者。
她知道,两年的痴恋,是时候该放下了。
只是心还是会痛。
她心不在焉地走下地牢暗沉的楼梯。
看守的人今日少了大半,想来都去凑他们教主的热闹了。
应北之便蜷缩在草堆里,他身上的外伤大多都好了,唯有身体里的蛊毒使他不能动用内力。铁链拴着他的手脚,桑枝像往常一样,将饭菜摆在他面前,轻轻推了推他。
应北之醒过来,锐利眼眸在看向来人后才软下来,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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