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凉,快起来。”他动了动手指,连手臂也抬不起来,“我没事。”
桑枝眼眶红了,却倔强地摇摇头。
两人就这么沉默相对,等桑枝伤口重新处理好,应北之才咳嗽几声。
吃完了桑枝送来的食物,又喝下热热的参汤,应北之才觉得腹部温暖,有了些精神,他看着桑枝,那个熟悉的名字在舌尖滚动,最终没有唤出来,他只是轻声道:“桑姑娘,谢谢你。”
桑枝没有答话,点点头,收拾好东西便准备走了。她来照顾应北之的事虽然没有避讳谁,但她也明白不能逗留太久。
否则不论对于应北之还是她,都是件祸事。
虞公子虽然对于曾经的救命之恩对她和师父有所优待,但这一点优待并不是无底线的。
在她转身离去之际,应北之又提声叫住了她。
“桑姑娘……”
桑枝疑惑回头。
“你还记得…不…你认得阿月么?可以请你再帮我一个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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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枝低着头,心不在焉地回到她和师父居住的院子。
屋里空空,师父还未回来。
伺候的药童说:“那个阿月姑娘今早似乎醒了,虞教主将师父请了去看顾,说是没什么大碍了,但还需要静养着,虞教主自个也有些伤势在身,还需金针疗养疏通经络,因此还未回来。”
桑枝愣了愣。
“正巧了,”药童又将药壶递过来:“既然桑师姐回来了,不如你将药送去给那姑娘吧,我还要把昨日刚收的药材好生烤一烤,否则就要发霉了。”
想到应北之的恳求,桑枝鬼使神差地应了下来,于是便有了如今在门口忐忑等候的她。
回到今时今刻。
门外寒风凛冽,她等了片刻便觉得手脚发僵,不由搓着手呵气,脚下也耐不住地一直动着。
天边已渐渐升起了太阳,但清晨的日头一点热度也没有,轻飘飘地落下来,一片雪花也融化不了,只是让周遭光线变得明亮了不少。
桑枝便是在这样清寒、透亮的晨光中,见到了拉开了门扉的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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