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刚一转身,就看见秦砚站在后殿围墙边掸灰,显然刚翻墙而入。
小道童惊讶过后,赶忙迎上前,恭恭敬敬行礼,转而殷勤的在秦砚身边转来转去,帮他看身上其他地方有没有沾到墙灰。
“他在里面?”秦砚问。
小道童先摇了摇头,然后接触到秦砚一记眼刀后,果断抬手指了个方向。
秦砚抬起一掌,小道童以为他要打人,不敢躲,闭着眼睛等着被打,幸好秦砚只是用手指弹了一下他头顶的发髻作为警告。
小道童逃过一劫,轻松跑开。
秦砚来到后殿茶室,不等里面的人反应过来,直接推门而入,果然当场抓到一只脚已经踩在窗台上,准备跳窗逃走的齐时邈。
四目相对,齐时邈尴尬的收回踩在窗台上的一只脚,装作伸懒腰的样子走了回来,故作轻松问秦砚:
“哟,乖徒儿,三年不见可有想念为师啊?”
秦砚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酒坛放在桌上,另一只手上的账本也放在一旁,齐时邈扫了一眼那账本的颜色就知道什么来头,暗暗埋怨那臭丫头居然真的跟他记账,还以为她只是口头说说。
两师徒对面坐下,秦砚打开酒坛,用桌上的茶杯给两人各自斟酒一杯。
齐时邈了解这徒弟,越是表现得云淡风轻,心里就越是憋着火,这时候可不敢惹,唉,做师父做到他这份上也是失败。
想想自己当师父的惨况,齐时邈悲从心起,将茶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秦砚浅啄了一口,品了品酒的滋味,味道确实还可以,而后才将之饮尽。
齐时邈问他:“怎么,有心事啊?”
秦砚不言不语,将从酒坊赎回来的账本推到齐时邈面前,齐时邈装傻充愣又把账本给他推回来。
“师父,你这两年是拿酒泡澡了吗?两千六百一十两,你是付银子还是付银票?”
他不收账本,秦砚便主动为他翻开。
齐时邈避无可避,抱头哀嚎:
“我这是收了个什么徒弟,竟然连区区两千六百一百两银子都要跟为师计较。”
秦砚不为所动。
忽然齐时邈反应过来:“等等,这银子你付了?”
秦砚点头。
齐时邈疑惑:“贺家丫头不是你收的徒弟吗?她……真收你钱了?”
秦砚鼻眼观心,兀自喝酒。
这神情,齐时邈秒懂。
暗道一句:你这师父混的也不怎么样嘛。
然后主动拿起酒坛子,亲自给徒弟倒了一杯酒,与之相碰道:
“什么都不用说,为师懂你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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