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庆八年秦砚才十五,第一次从皇兄那领了任务去豫州查看当地灾情,当时确实有两个工部知事随行,但那两人姓甚名谁他已经不记得,闻言只点了点头。
却听一旁户部侍郎道:“杜大人言辞如花,八面玲珑,溜须拍马,实乃吾辈学习之楷模也。”
杜大人敷衍拱手:
“多谢李大人谬赞,说起溜须拍马的楷模,在下可不及你。”
两人唇枪舌剑,摆在脸上不和。
礼部侍郎提醒:
“二位大人莫忘了今日所为何来,王爷面前,岂敢放肆?”
杜、李二位大人这才偃旗息鼓,躬身退到一旁。
“皇叔,父皇在宫里等你,咱们快进宫吧。”秦照说。
秦砚看了杜、李两位大人一眼,便翻身上马,与秦照一同入城。
宽敞的马道上,秦砚问秦照:
“六部大人间的关系似乎有所变化?”
秦照叹了叹,说:
“唉,都是些老毛病,六部本就是相互助力,相互制约的嘛。”说完,秦照回头看了看那些跟随的官员,见他们离得颇远,应该听不见他们说话,他才凑到秦砚身旁解说:
“杜大人是工部的,去年检查到望月塔顶端有裂纹,需修缮,便向户部申请修缮款项,可户部那边迟迟不拨款,觉得望月塔并无明显缺陷,不需要修缮,两边为此各执一词。”
“开始只是小吵,渐渐的就变成如今这般针锋相对的状况。”
说完杜、李两位大人的事情之后,又另外说了些这三年来六部之间的‘恩怨’,其实就是一些双方各执一词的小纠纷。
秦砚静静听着,目光却被三年不见的城内景象所吸引。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了,很多地方都与他记忆中有些出入。
秦照见状,便主动提出陪皇叔到金水河畔、朱雀街附近转一圈再去皇宫。
金水河畔两处码头,画舫、商船也比三年前多了不少;朱雀街人|流如织,店铺林立,繁盛不减当年。
“白马桥去年夏天被雷劈了,好几个月不通行人,今年三月里才修好;还有太平坊的燕雀台,前年要重建,谁知主要出资的商行老板犯了事,刚开工就停工,直到去年京城商会才接下这事儿,修了九个月,应该快要竣工了……”
秦砚听秦照说着三年来京城的变化,经过育贤巷和甜水巷路口,从此处转弯就能到宣宁候府。
三年来,韩幸之他们时不时会与他说一些关于平乐的消息,秦砚忽的对秦照问:
“听说平乐开了家酒坊,不知在何处?”
他从韩幸之口中得知,他离京第二年,平乐得了张老酒方子,酿出了一种名为‘秋思’的酒,浓烈程度堪比关外,却又比关外的烈酒多出些许绵柔醇香,一经出现,便在京里那些好酒客中引起极大反向。
据说那阵子宣宁候出门送礼,总被要求带一壶秋思,平乐大概是见这酒既然这么受欢迎,干脆开了家酒坊,在秋思的基础上,又研究出‘春顾’‘夏念’‘冬想’,与‘秋思’组成四季酒卖,据说生意非常好,日进斗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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