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并不想与她交谈,颇有些急于离开的样子。
“本将兴起巡逻,你若无事便速速离开。”
巡逻巡到这个地方来?未免有点巧合了。想起沙墙后的两人,娄一竹诧异地抬了抬眉,她思腹了一番,默默退到了一边。
想必是这里的动静惊扰了墙后之人,耳边细微的暧昧之声戛然而止,只剩下火星子迸溅之声。
可魏戎偏偏捕捉到了那常人不可听见的声响。
“谁在那里,给我滚出来!”
魏戎甫一开口,身后就涌出几个兵卫朝那沙墙之后跑去,只听见那处响起了两道惊慌的叫喊,随即兵卫就拉出了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那男的身上穿戴还算整齐,就是三夫人,全身几乎只剩下了一件松散的肚.兜,身上四处还有不可言说的痕迹。
娄一竹很快便注意到那男人身上穿的是监军服饰,待他的脸被火把照亮时,她才想起来,这人是先前刘指挥使被害在场之人。
他被兵卫毫不留情地押到了魏戎跟前。
“陈监军,你可知,你在做甚?”魏戎的声音沉的发寒,他将目光甩向一边仓皇乱叫的三夫人,缓缓地眯起了眼。
陈监军见他这副神情,一下子吓得腿都软了,他扑通跪在地上,不多时,额头上的汗已然多得挂不住,滴在了身下的黄沙上。
“大敌当前,你却荒淫无度,简直是放肆!”魏戎话本说得平静,却骤然发狠,一脚踹在了陈监军的肩头之上。
这一脚带了怒气,竟将陈监军活活逼出来一口血。
三夫人吓得更厉害了,直抱着自己的破烂衣物往人后躲,躲闪间撞上了娄一竹的视线,她慌张撤离,掩面啼哭。
“军中第三要令,大敌当前严禁嫖赌,违者杖责五十扣其军饷一年,将帅则降职一等,杖责三十,这监军你也不必做了,免得我大昭十万将士的性命被你当作儿戏。”
魏戎将手中银枪往天上一刺,话说的冷绝至及。
但娄一竹却发现他的手指正贴着大腿外侧无规律地叩击。
这分明是心情愉悦放松的表现。
她猛然朝魏戎脸上看去,却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破绽。
“陈某只不过是找了个军妓泄火,哪里值得魏将军兴师动众?况且,我是圣上亲派协助魏将军,非圣上亲喻,无人能将我革职…”陈监军抬臂狠狠将嘴角处的血擦去,他抬头瞪向魏戎,语气傲然又尖锐,“难不成,魏将军要打圣上的脸吗?”
魏戎面目一沉,眯眼睨着身下之人,缓缓弯下了身子,竟连官话也不说了:“老子只是管教下属,何谈忤逆圣上?事后回朝,老子自会向圣上禀明,不用你他奶奶的操心。”
见陈监军的脸色愈发青紫,魏戎嗤了一声,直起身招呼兵卫将他带下去:“传本将之令,陈监军违抗军令,革职关押半月,期间由王宽暂代监军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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