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一群兵卫鱼贯而出,他们拔出剑柄,朝王府四散而去。
不多时,王府各院传来一声又比一声凄厉的哭喊声。
男人一边双目直视着这间奢靡不菲的大堂,一边将手缓缓地按在了腰间的玉带上。
娄一竹已然被锢于木枷锁里,两个丫鬟被绑住了双手,以一根粗绳连接着。
下属将娄一竹的布包裹往地上一扔,男人瞥了一眼,随即用剑尖搅了一圈,将里面全都翻了出来。
“诶,女子衣物怎能…”小盈刚要责出声来,就被娄一竹一个眼神拦住了。
男人抬起眼眸,嘴角勾出了一个冷漠的弧度:“如今你们都是罪民之身,本官总是要仔细着些,这里面的几件男子衣物着实古怪…”
“金银财宝皆舍,毒物暗器俱无,大人管我穿什么衣裳做甚?”娄一竹冷不丁地驳道,暗地里却紧了紧手心。
男人转了转眼珠子,随后招了招手让兵卫重新给她们包了起来。
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几位夫人和芸竹就被各自押出了院子。
除了三夫人,其余人皆不语,娄一竹也头一回看清了足不出户的二夫人,她是个端庄的妇人,虽病态难掩,但也走得大气优雅。
芸竹悄无生息地和她对上了眼,在那双眼眸中,她看见了芸竹的恐惧与不安。
“不要抓我走!你们这群狗奴才,小心以后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唉,别动我的东西!”
三夫人被困于木枷锁之中,她憎恨地对着几个兵卫破口大骂,尚且自由的双脚在空中乱踹,踹在了地上一人的后背之上。
那人翻着三夫人的包裹,捧着那一满袋的金钗玉镯供到了男人的面前。
男人随手拿起一个玉镯,对着天上仔细琢磨了一番:“南阳玉镯,随便一个侧妃就配得上戴这样的宝贝。”
“别动我的玉!”三夫人的目光紧紧粘在男人手上的玉镯,咬牙切齿地朝他威胁道。
男人原本带着欣赏意味的目光渐冷,他高举着玉镯,转身面向了三夫人——声起玉碎,破碎的玉石反射着光亮在地上迸溅起来。
三夫人已然怔愣了,她不可置信地瞪着男人,连挣扎都忘了。
男人的一双眼睛毒箭一般射到三夫人的脸上,语速缓而阴沉:“你怕是忘了如今的身份,流放边疆,便是要在饥寒之处为奴一生,若是做错了事,便会被鞭打至皮开肉绽为止…”
这话虽看似是在对三夫人一人在讲,实则是在警告府内所有的人。
“你,”男人颔了颔首,对着方才被三夫人踹了几脚的兵卫道,“去掌她的嘴,抽烂为止。”
兵卫短促地应了一声,随即走到三夫人的面前,在她骂声还未出口之际,就一掌把话给她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