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不可,”娄一竹话说到一般就被燕玖厉声打断了, 他的胸膛快速地起伏了起来,说话的气息又重了几分,“单是外围就有六品朝上身手百余人,各方内部还镇守着四品身手□□人,若是王爷在上京,或许还能与之一搏。”
娄一竹根本搞不清楚几品身手代表了何种意味,但完全能从燕玖的神情上看出硬碰硬这条路是定然走不通的。
这些撒拉族人不是早就泯灭了吗,怎么一子出现了那么多人,他们抓走芸竹倒底是为了图什么?
娄一竹越想越觉得荒唐,她用手掌覆上了自己的脸,试图用冰凉的温度让自己沉心来想一个最佳的法子。
屋外响起了一阵匆乱的脚步声,几位医师提着木箱踏进了堂里,朝娄一竹行礼后就左右围着燕玖替他诊脉。
娄一竹站起身来退到傅骞身侧,为他们腾出了地方。
此时一道沉稳的人声从她身后传入耳里:“芸熹郡主,依属来看,此次芸竹小姐和六夫人双双出事,对面怕是早有打算,这实非郡主一人能抗的,如今府内人心惶惶,实在不能再有一人出事……”
幕僚老头说着说着就没了后话,娄一竹自知他话里有其他意思,但碍于情面无法直言。她干脆转身面向他,让他把话说完。
幕僚顺从地行了个礼,继续道:“以防对方调虎离山,府内兵卫不能外调,至于二小姐和六夫人,属认为应让王爷亲自处理此事。”
换句话来说,就是让娄一竹不要再继续追查她们的行踪,集中精力守好安王府才是明智之举。
虽说她心里明白幕僚老头的话言之有理,但在那一刻,娄一竹突然从头凉到了脚。
她甚至觉得,如果今日被抓走的是自己,他们也会为了大局弃她于不顾,就算清楚她面临的是死路一条。
这是大智,亦是冷情。
她有些怔愣地扇了扇眼皮,嘴唇张了张,却又说不出口来。
如果她执意带人去救芸竹,让王府因人手不足而陷入危难,那她就是害了全府人的性命,但她若不去救,芸竹极大可能会命丧于此。
娄一竹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开口让他们退回去歇息,此事再议。
一群人退后,堂里一子空荡了不少,那边燕玖还在疗伤,娄一竹不声不响地跟傅骞站在一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郡主想去救二小姐。”傅骞的声音冷不丁地打断了娄一竹的愁闷,她抬眼看去,恰好碰到傅骞垂眸望着她。
娄一竹勉强提了提嘴角,故作轻松道:“救啊,当然想救,芸竹是我的妹妹,不过我能怎么救呢…”
傅骞的目光一直放在她的脸上,似乎将她所有掩饰的神情都收入眼中,在娄一竹以为谈话就此终止之时,他又猝不及防地开口道:“属愿前去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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