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突然响起了一声兴奋的呼喊声,门口的地面上先是蹿进来一道人影,随后一只脚踏入了门槛。
“师父,肆拾玖号貔貅已经做好了,您要来看看吗?”
说话之人正是之前和娄一竹交谈的年轻男子,看见屋里还有这么多人,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娄一竹听见年轻男子的话,脑子里突然闪现了一道光,她连忙转过头去,直勾勾地看着黄三:“甄家脂粉铺的石貔貅是由谁来粘合的?”
依石貔貅的制作流程来看,只有最后一个环节才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尸体藏进去。
黄三闻言愣了愣,随即摇摇头,向年轻男子投去询问的目光。
最后的流程哪里轮得到他这个做师傅的亲自动手,平日里他都是交给自己的一帮下手去做的。
年轻男子也愣住了,他张了张嘴,眼珠转向了左下方,开始回忆起来,然而到最后他也没想起来,只好摇摇头解释道:
“那具貔貅是四日前的夜里完工的,当时就差最后一步粘合,大家都商量着去饭馆吃酒,就吵吵闹闹地一同离开了。次日一大早我来的时候,石貔貅已经合上了,那时我以为是他们哪个人做的,就没记在心上。”
年轻男子见黄三的神色不善,估摸着是在责怪他这个做徒弟的不长心眼,他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连忙跑到门口把众人都叫了进来。
屋里的一众石工皆为男子,其中青壮年居多,他们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还在你打我闹地小声说笑着。
年轻男子严肃地低咳了一声,将方才娄一竹问得话一封不动地重复问了一遍。
话音一落,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人说以为是其他几个人做的,其他几个人又说是那个人做的,一时间众说纷纭,竟然争执了起来。
娄一竹被眼前的局面绕得脑瓜子疼,身后的小盈见她皱起了眉头,大着嗓子吼了一声,他们才渐渐安静下来。
娄一竹清了清嗓子,尝试捋清时间线:“你们确保当时是所有人一起走的,并且走之前石貔貅还未合上是吗?”
一排的人相互看了看,随即迟疑地点了点头。
“次日一早是谁第一个来的?”
一群人打望了一番,看向了同一方向,一个蓝衣青年踌躇地举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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