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衙门的那个仵作,好像还是女主的师傅来着。
娄一竹讶异地看着他,一时间不明白他为何会出言帮她。
那女子原本得逞的笑意也渐渐凝在了脸上,她低声道:“我亲手抽的又怎会不知道?莫非你早就跟这位客人串通好了,来骗我们这小店铺的镯子?我看这位姑娘的打扮也不像是寻常的姑娘,万万不要被蝇头小利蒙蔽了心,不然以后后悔可来不及了呀。”
只要娄一竹不拿金镶玉镯,那后面的人就还有机会抽中,这样一来,不少人跟着女子的话开始难听的揣测着娄一竹的用意。
“明明就是没抽中,还要在这耍泼赖皮,姑娘的品行可得对得住你这长相啊。”
“嘶——小姑娘穿着不凡,却还在意这点钱财,传闻骆员外在弄花阁养了好些个美人,不会…”
耳边的责骂声跌宕起伏,就着女子的话说她是城中富商养的青楼娼妓之类的难听话都说出来了
娄一竹面无表情地抬了抬眉。
“放肆,你们可知她是谁!”小老头显然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根本没人听他说话,他的白胡须气得一跳一跳的。
“能是谁,一个骗子罢了。”柜台里的女子轻蔑地说。
“芸熹郡主———恭迎郡主前来本店,小的失礼了。”
响若铜锣的一声叫喊硬生生地将众人的讨论声压了下去,阁楼上突然跑下来一对男女,刚才出声叫她的,便是在门口喊话的布衣妇人。
“爹,娘……”
那女子话还没说完,就被中年男人一个眼刀给堵住了嘴。
夫妻两人一左一右围在了娄一竹的身旁,你一言我一句地问候着她,让她根本无从插话。
按理说芸熹是被安王保护的很好的,真正认得她脸的人少之又少,怎么这对夫妻却一眼就认出了她,看他们的打扮,更像是个普通百姓才是。
身后偶起几道催促声,但夫妻二人哪里还管得上招客,连忙找了个好椅子让娄一竹坐了下来。
“误会,都是误会,俺家小女心粗,看错了签,郡主福人自有福运抽到了本店最后一支金镶玉镯,俺这就叫人拿上来,郡主还想要什么拿便是,就当俺赠与您的,您饶了小女这次……”
中年男子的脸上有着常年风吹日晒的痕迹,言语之中也不像是胭脂铺的掌柜,倒更像是日日下田耕地的农夫。
他接过女子心不甘情不愿交上来的镯子,恭恭敬敬地摆在了娄一竹眼前。
娄一竹的目光随意地扫了一眼镯子,随后抬起了眼眸,平静地对上了客人们打量她的目光。
方才那些个骂她的人却不敢再看她了,悄无声息地藏在了人群之中。
她两指夹起了玉镯。
“方才说我是青楼娼妓的,本郡主给你们一个机会,谁要是做得好,这个镯子就归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