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您如何确认那颗头是您儿子?”待妇人情绪缓下来,娄一竹皱着细眉问道。
妇人解释道:“我儿子左颊处生来便有一颗红痣,他于前四日没了踪影,我翻遍整个上京城也没找到,今日听闻……我连忙赶去,一看,果真是他。他虽不会功夫,但生的是又高又壮,除了有底子的壮汉,没人可以害他。”
那就更不对了,李满那模样,跟她差不多的身板,走起路来都能看出气血不足,怎么可能动的了手。
“那您可知,您儿子与那人是何关系?”娄一竹指了指被衙役架起来的李满,李满刚被一泼凉水浇醒,正手舞足蹈地喊冤。
妇人瞥了李满一眼,眼底闪过几丝鄙夷,摇了摇头:“我儿子满腹诗书,是要考状元的,成天都在书塾,怎么可能和这种市井商贩扯上关系。”
很奇怪,假设老板娘儿子真的和李满没有关系,李满没有能力杀这个人,那他为何要处心积虑地诬陷她,那天夜里她又为何会无故昏迷?
娄一竹看着那边的李满,想着要去仔细查他。
不多时,大胡子提着一个两鬓发白的小老头出来了,从穿衣打扮来看,多半是个仵作。娄一竹往里面看了一眼,女主多半就在里面。
那小老头被放下后,不慌不乱地整理好褶皱的衣物,然后声如洪钟般吼道:“不错,那人确实是被勒死的。从伤痕来看,凶人是用细绳索从后背套住后勒断了尸首的脖颈,为掩饰死因,便沿着勒痕上边割断了头颅,却因一时马虎留下了一小段勒痕。”
话音一落,便定了围观百姓的心,有信的,亦有怀疑有蹊跷的,一时间众说纷纭,谁也不服谁,喧嚷间,李满被扣押,妇人被带回。
事情差不多都解决了。见眼下也再问不出什么,娄一竹便打算打道回府。
当脑子彻底放松下来,她才突然发觉到傅骞还站在她身侧。
所谓暗卫,难道就是随时随地隐身吗?娄一竹想了想,偷摸着抬头瞟了他一眼。
傅骞生的高挑,她差不多只够着了他的肩膀,从她的角度看去,那张细白脖颈上的性感喉结刚好沉稳地滚动了一下。
她素来喜欢喉结好看的人,娄一竹一怔,耳尖轻微发烫,她慌乱地移开眼,目光胡乱在那张脸上摸索,冷硬的下颌线,薄唇,挺直的鼻…猛然间,她和一双冷漠的眼睛对上了。
黑耀般的眼隐隐藏着狠戾。
娄一竹只觉得这一眼就像化作一团寒气,钻进她的四肢百骸,冻住她还冒着热气的血液。
“郡主想走?”那双微红的薄唇淡淡地吐出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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