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尘饶有兴趣打量着她,挂着笑。
“无耻。”她气及。
他还是笑。
直到看见他手里拿着的瓶瓶罐罐,她才恍然大悟,他是要给自己上药。
反应过来后又是一阵窘迫,脸色由紫转成了红。即便只是上药,此情此景……也太过直白了些。
她跟他不是没有过,第一次是黑灯瞎火,第二次第三次……都是在暗室里。
此时确实在两人都清醒的情况下,跟之前有些不一样,姝楠脸上的红一路到了耳根出,体温也跟着飙升。
李砚尘时不时抬眸看她,倒是镇定得很,目光只在圆润处停留一瞬,便面不改色把转到她一个多月还没完全合拢的伤口上,三四个箭孔,一个多月,居然还在渗血!
上阵杀敌他都没抖过手,这下却连个药瓶都拿不稳。
“你可真会照顾自己。”他龇牙,瞪了她一眼。
姝楠挑眉,不以为然。
这点伤对她来说是小意思,以前比这个严重的不胜枚举,最疼的并不是伤口不结巴,而是结巴后食人花为她去疤。
玉器磨皮,像磨针似的,又疼又痒,还不能挠,那才是折磨。
李砚尘涂药的时候手法及轻,时不时还吹上两口气以缓解她的疼痛,他勾着头,模样很是专注,那额间细发掉在女人身上,每动一下,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听见自己喘气微妙,姝楠默不作声狠狠闭上了眼。
为她换上干净衣裳后,李砚尘就去了屏风后,她正狐疑他去做什么时,便听见了水声响。
哦,姝楠后知后觉,他去洗澡。
李砚尘洗澡的时间过长,没等人出来她便睡着了。
再醒来时,她已经在回京的马车里了。
他这次来真的,不解她穴,不让她逃,上药吃饭各种琐事,一律亲力亲为。
路过扬州时,他还兴致盎然为她挑了一马车的衣裳和金银首饰,说陵江的女子们大多喜欢扬州的服饰,她自是不能少。
她想说,她以什么身份回去,皇上的在逃皇妃?摄政王名不正言不顺的女人?
关于他们,宫里究竟传成什么样了,想想都精彩。这次回去,唾沫能淹死人吧。
然姝楠担忧的这些通通没有出现,李砚尘直接把她塞进了摄政王府,期间没听到半句流言蜚语,甚至比她身份没暴露时还要风平浪静。
这太不正常了。
回京后,李砚尘就把她穴道解了,哪里也不去,就守着她。皇上和一众登门拜访的大臣们皆被他拒之门外。
她就像他关起来的金丝雀,不让人看,也不让她接触外人。
整整一个月,李砚尘都在摄政王府处理公务,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这日,李砚尘在梨树下给白浪洗毛,姝楠则在树下仰头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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