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脑转得快,没上当,“不是一码事。”
李砚尘咬牙,真是给自己挖了个好坑,怎么都没想到这女人会延伸出这样的问题来。
“玩笑罢了,”姝楠出言打断,“叔的风流史,我问来做什么。”
这话好像对他的过往一点也不感兴趣似的,她不听,他偏就说,“那是个意外。”
姝楠听罢,眼皮子闪了两下。
“一年前,我与谢池羽他们北上办事,几人在客栈里划拳,赌注是谁输谁就去跟花魁睡,后来我输了。被顾行之那斯怂恿进了房,未曾想剑客孤烟为了杀我冒充花魁……就那一次……”李砚尘这辈子都这么怯过,极力保持理直气壮的口吻,“仅此一次。”
姝楠静静听着,想起那一夜,内心真真是五味杂陈,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波澜,“后来呢?你杀了她?”
“没。”李砚尘说:“她逃了。”
“你没受伤吧?”她说。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李砚尘心叹,女人够狠,砍了他几刀,但这话他自然不会说。
“你不行啊,孤烟都打不过。”
姝楠说得随意,李砚尘却哂笑,抬手轻轻扯着她耳朵,语气变了调,“叔行不行,你不如试试?试试便知。”
她话锋一转,不以为然道:“如今她死了,你什么感受?”
“什么什么感受?”李砚尘勾起她下颚,“你是不是过于关注此人了,嗯?”
奸臣奸诈,她眉心一跳,缓缓道:“你想多了。”
“但愿,”他俯身欺近,在她唇边若即若离,“今日的吃食,可合你口味了?我特意了解翻北辰的风土人情,他们说你们爱吃这些。”
她其实没在北辰长时间待过,模糊记得林小燕带她在那里住过,后来她自己又回去过几次,但都只是个过客,没个落脚点。
可奇怪的是,她喜欢吃那里的东西。偏偏这些时日,他送的,都是她喜欢吃的。
姝楠的内心本是一潭死水,此番似是晃了几下。
她不说话,他忽然把她抱起,她心头发紧,拽紧了裙摆。
李砚尘把她放在靠窗的烛台上坐着,又将手分左右将她围在中间,自己微微俯身,与之平视。
窗间冷月稀疏,他看她的眼神像狼一样,不得不承认,他对着这女人有所想有所图的,他想她想得超出自己的控制力。可她总是这样一副不抵抗也不主动的模样,让他莫名觉得烦躁。
这种失控感前所未有,他从未觉得对一个人的了解如此匮乏,明明人就在眼前,却感觉她时时刻刻都会飘走。
她的过去,她的曾经,北辰那座皇宫,是不是像太渊对他一样,都曾给予了她无尽的痛苦和折磨,以至于她人变成了这样。
拥她入怀时,她像捂不热的寒冰块,怎么抱都是冷的。
李砚尘微微侧头,对着她右耳说了句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