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她穿着最漂亮的衣裳,在自己满是仇视和不甘的年岁里,第一次遇见了那个风华正茂的男人。
只不过因为疲于奔波,那张脸并没在姝楠的记忆里留存多久,她很快就把他忘了。
若不是今日云祁提起,曹郡主说李砚尘曾在北辰见过她,她还以为小夜楼那个血腥的夜晚,才是他们第一次接触。
说起来,那算是她人生里仅存的最干净的相遇了,
可谁又想得到,再见面时已是敌我阵营。
这晚姝楠一夜无眠,天亮起床后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幼帝昨日特意交代了今天要去摄政王府听学,她用冷水扑脸让自己变得清醒些,又换找了身衣裳换上。
穿戴整齐后,她便跟侍女一起出了门。等去到老地方才知道,今日的朝堂可谓是相当热闹,官员们都下朝走完了,文太后还不肯放李砚尘走,就因为他革了文世杰官职。
但李砚尘是个油盐不进的人,他始终坚持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文太后硬的不行来的软的,从最开始怒目而视到泪流满面。
姝楠因为吃了抑制功力的药,又彻夜未眠,这让她感到十分疲惫,最后决定去马车上等皇上。
出宫殿,步行几十米,便看见了皇上的马车,马夫不在车上,她也没多想,钻进去很快就在车里睡着了。
不怕女人吼,就怕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李砚尘叔侄二人脱身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
李砚尘来到自己马车旁,刚掀起门帘,就看见了女人熟睡的侧颜。
他放下帘子又确认了遍是自己的车没错后,第二次掀起了帘子,只见女人刷子般的睫毛一动不动,鼻吸匀称,平时如雪的肤色现在透着微微红晕,像盛开的桃花,粉嫩而芬芳。
她身上穿的是那日他让人拿的那件轻衫,虽是春日,但背阴的地方还是会冷,所以此番她正紧抱着双臂蜷缩在角落里,宛如一只洁白无瑕的兔子,正无声无息地畅游在自己的世界里。
李砚尘怔怔看了一会,嘴角在不经意间勾起了抹幅度。
“你回去吧。”他对一直低着头的温柔说。
摄政王发话,谁还敢留啊,温柔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敢问。
听见小皇帝从后面跑来的脚步,李砚尘缓缓放下帘子,若无其事说道,“听闻谢池羽从海外弄得些新鲜物件,皇上可想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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