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楠被溅得一身人血,她蹲在角落里把头埋进双膝,不知是害怕还是在想别的。
过不多时有人来把尸体拖走了,留下一屋子腥味,叫人闻着想反胃。
有几人唯唯诺诺躲在角落里哭诉,说这些刺客要杀人就自己去杀,为何要连累无辜,天知道下一轮李砚尘会不会“另可错杀也不放过”。
也有人说这之中厉害关系并不简单,就是有人见不得李砚尘得势,他实在太强太锋芒,所以才有这么多人巴不得他死。
而这其中的杀手,并不全出自于别国,也有他太渊内部的。
姝楠对这个说法表示赞同,她右耳时好时坏,听不大清楚,人多口杂时更是嗡嗡作响,索性抱着膝盖不去搭话。
更晚些时候狱卒送来饭菜,地方像猪圈,饭菜倒是不错,众人疲惫一天,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领了吃食,纷纷狼吞虎咽起来。
姝楠也饿了一天,她脚被踩过,现下正肿着,动作有些迟缓,好不容易碰到碗,却被突然冒出来的手抢了过去。
“狐媚子,李砚尘这般心疼你,又是包扎,又是轻声细语跟你讲话,你倒是让他放你出去啊!这么厉害吃什么饭啊,何不爬到男人床上,叫人按着将你喂饱咯!”
抢饭的女子恶狠狠瞪着她。
早间她对李砚尘那样冷淡都没被问罪,不少女子为此而发酸。
有灾乐祸的人插话道:“一来就勾引人家,浑身的骚味。”
部分人跟着“呵呵呵”笑起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李砚尘那厢操作,看似君子,实则已让她陷于众矢之的。隔水相望时,他面上温文尔雅,哪知却揣着一肚子试探。
还真是个斯文败类。
姝楠默默思考,扭头,平心静气道:“还我饭。”
“哟,我当你是哑巴。”抢饭的女子随手一扔,碗碎,汤饭撒了一地。
姝楠再道:“捡起来。”
“我呸,你个婊/子,同为质子,以为自己高级……”
“啊,杀人了,杀人了……”
抢饭女子话说到一半,便被姝楠单手按着脖子猛力往下一压,那厢也是学过几招三脚猫功夫的公主,借力欲反抗,却被这头一个勾脚撂翻,登时摔个狗啃泥,嘴唇狠狠砸在碎碗上,霎时见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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