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尽了原因,不解、焦虑、懊恼、生气,直到昨天,他这两个月所有的怨恨和气愤瞬间都化成了害怕。
而此刻,自两个月后终于再次见到她,昇衍站在门外看着讲台后的她,仿佛回到当初在酒吧第一眼见她的样子,礼貌、疏离,淡漠得如同两人只是陌生人。
他瞬间握紧了拳头,一种无助的恐慌如藤蔓攀爬。
“帅哥,又见面了,下次早点来,我们给你留个好位置。”
昇衍对跟他打眼色的学生没有回应,班上的人大概也察觉到了些奇奇怪怪的气氛,陆续默默放下作业就离开。
直到课室空无一人,昇衍一步步走至讲台前,看着讲台后的人,轻声开口,“我回来了。”
低着头的陆向晚放下了笔,顿了一顿,很轻地嗯了一声。
昇衍始终紧紧看着她,话到嘴边几次最后只说了一句,“对不起。”
陆向晚抬头,不气不恼,只是无声地摇了摇头。
昇衍:“我们可以聊聊吗?随便哪里都可以。”
陆向晚目光宁静,还是摇头。
昇衍皱眉,正要再次开口,门外传来一人声,“小晚,下课了吗?”
临安檐今天没穿西装,一件长大衣显得人更加挺拔,他仿佛没看到昇衍一样,只站在门外,看样子像特意来等陆向晚下课一样。
陆向晚稍稍有些诧异,“临先生?”
临安檐嗯了声,“经过艺联这边,想着你也快下课了,就顺道来接一接你。”
陆向晚愣了愣,但很快便回了声好。
临安檐:“需要回办公室放下东西吗?我在美院门口等你?”
陆向晚起身,左右都是些能随身带的东西,“不用,可以直接走了。”
临安檐便候在门外,“好。”
昇衍此时就像个被刻意忽略的外人,听着陆向晚跟别的男人一来一往的对话,他咬了咬牙,“给我五分钟,可以吗?”
陆向晚眉睫一顿,这时临安檐终于将目光落在了昇衍身上,礼貌地开口,“昇总。”
昇衍只定定看着陆向晚,没有转头。
临安檐淡淡笑了笑,“昇总,如果你对贵司收到的律师函存疑的话,我可以和你聊聊。”
昇衍闻言,目光凌厉地转向他。
临安檐看向陆向晚,“你先收拾。”
陆向晚忍不住看了眼昇衍,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等昇衍走出课室,门外没了两人身影,她才又缓缓坐了回去。
她知道她在这件事上处理得有些糟糕,她安静地垂下头,可她除了这样不体面的做法,她也真的没办法。
放纵自己尝过野果的甜,想要戒掉,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果树砍了,只可惜她的斧子太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