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向晚想起那一晚他站在门前吸烟的画面,问道:“你呢?烟瘾很大?”
昇衍:“看情况。”
陆向晚:“烟比酒伤身。”
昇衍抬眸,嘴角的笑一直漫不经心地勾着,“好的,陆老师。”
这晚昇衍一直坐到半夜才走,他并没有和她一直聊天,仿佛给他一杯酒他就能一直独自消遣下去。
晚高峰结束后,一直忙碌的陆向晚停下手上的动作,才发现昇衍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这时和她相熟的一个服务员走过来趴在吧台上朝她挑眉,“那男人半小时前就走了。”
陆向晚笑了笑,“买单了就好。”
“那位客人有点意思噢。”
“怎么有意思?”
“看着吊儿郎当的,我刚开始还以为又是个浪荡公子哥来调戏你来着,可他呢,就像个披着痞子外皮的正人君子,跟你说话的时候风情万种得像在勾引你,可独自喝酒的时候又仿佛生人勿近。”
对方形容得生动又贴切,陆向晚觉得她仿佛能浮现出昇衍刚刚一举一动的画面。
对方又问她,“我见你对那客人挺关照啊,你认识?朋友?”
她耳边莫名响起对方那一声声的“陆老师”,像是占了她便宜,可也不知道这有什么便宜可占。
陆向晚笑了笑,说道,“就当是我的学生吧。”
第六章
临近六月,天气预报说有一台风正在北上,可这几天北城的天气依然艳阳高照,气温直线上升。
陆向晚这周连续几天都是早课,而今天难得排了一节晚七点的课。
学艺术的人大多随性,她是,她的学生们也是。晚上的课属于逃课高峰,她没有点名的习惯,此时坐得零零散散的学生还填不满半个教室。
课时过半,教室后门被推开,一人插着口袋信步走进,直接坐到了最后一排的空位上,靠在椅子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讲台后的人,而此时对方正在白板上画着中外美术史的时间线。
串课的情况太常见,这么一个不速之客根本没有引起一点关注。
而陆向晚放下笔转过身,轻易就发现了突然闯入的那个人。她讲课的声音顿了顿,随后结束了这节课的重点。
她点开ppt,临时发布了一个随堂作业,告知完成了提交上来就可以下课,然后她就坐在讲台后,低头处理着教师系统上的东西。
整个教室的人都在低头奋笔疾书,只有昇衍一人,支着下巴百无聊赖着,突然他拍了拍前面那人的肩膀,“兄弟,借支笔和纸用用?”
十分钟后,陆陆续续开始有人起身交作业。
二十分钟后,教室里只剩下伶仃几个人。
陆向晚看了眼电脑的时间,从教师系统中抬头,教室里就只剩下昇衍一人,对方正好从座位中起身朝她方向走来,随后递上一张纸,“陆老师,交作业。”
陆向晚在当初看见昇衍那一瞬的诧异后,剩余的备课内容同时也被搅乱,索性临时发布了随堂作业。
这人做派比她还随性,任何不合常理的事发生在他身上也变得合理,比如刚才,她一转身他就凭空出现在她的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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