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应出乎了程以岁的意料,她还以为他会害羞的说不出话,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接受了。
程以岁双手抱在胸前,因为没达到语气标准而气鼓鼓地坐正:“告诉你了,你就在明处,我就在暗处了,我就再也不能偷偷喜欢你了。”
“你哪有偷偷啊?”沈祁言质问的声音也是温柔中糅杂了无奈,他捏了捏眉心,笑得散漫,“你就是欺负我,不敢相信。”
……
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什么?
不敢相信她喜欢他吗?
可是,他被她喜欢,实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吧?
为什么被他说的,好像是上天给他的额外恩赐一样。
如果说程以岁有什么和沈祁言特别不一样的话,那一定是她比沈祁言自信的多。
她不会觉得自己不配,她只是觉得,原本普通的自己,被他这样的璀璨的人当做赏赐,也变得耀眼了一些。
下过雨的春日傍晚,藏蓝呈现大片大片的粉紫色,艳丽夺目。
宠物离开之后短暂的落寞,在沈祁言的陪伴下,竟也显得温柔。
以古鉴今,原生家庭对一个的影响是巨大的,明孝宗朱佑樘,汉惠帝刘盈,都深受其害,所以程以岁知道,沈祁言自卑的性格,大概率也是他的残缺的家庭带出来的。
她不知道怎样才能帮他出泥沼,可至少,她是时候该知道一些事情了,尤其是,刚才在外面,她看到沈祁言淡漠的眼神时。
她猜他是想起了祁桥,和他的从前。
程以岁在毫无预料的这天,向他询问起了过往:“小时候,在受到不好的待遇的时候,你有想过离开家吗?”
沈祁言沉默了许久,才说:“有。”
程以岁追问:“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提及过去,沈祁言的眼神变得冷淡,那似乎是如果程以岁不问起,他打算永远埋在心里,任它糜烂。
程以岁就在这时候,伸出食指,勾住了他散在被子上的小拇指。
沈祁言垂眸,看着交缠的手,淡淡开口:“小时候,亲戚都嫌弃我们家,我哪也去不了,我妈打我骂我我都忍着,然后祁桥刚丢的那年,我妈变本加厉的折磨我,我实在受不了了,就在放学之后跟在班主任后面,回了她家,我告诉她我妈妈不爱我,想住在她家,可她不同意,给我妈打了电话,让我妈把我接回去。”
他果然想起了祁桥,却也只说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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