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报警吗?程以岁在心里问自己。
沈祁言一定是发自内心亏欠他的, 否则这么多年不会一直弥补他。
如果她报警了, 警方抓了祁桥, 沈祁言会不会因此恨死她。
或者, 他会不会因此更痛苦。
如果不报警的话, 难道真的要给祁桥一百万么?
那可是一百万, 不是一百块, 她家现在所有的积蓄加起来, 都未必能有一百万。
程以岁不可能掏空家底, 就算她想,她父母也不会同意。
退一万步说,如果她真的凑到钱, 把这一百万给祁桥了。
祁桥就一定会离开么。
尝到了甜头的老鼠,真的会愿意舍弃一整瓶蜂蜜吗?
程以岁烦躁地挠了几下头皮,一下比一下深。
这还是她人生中, 活到现在,第一次这么不知所措。
中午十二点半, 手机准时亮起来。
运动员的作息规律,沈祁言每天都会在这时候给她发自己的午餐。
【岁岁平安:[图片]】
他好像有很严重的强迫症,午餐总是喜欢摆的很规整,樱桃番茄井井有序地围在黄瓜周围, 像是小学生放学站队的样子。
多好的一个男孩儿啊。
就算被这世界伤害到体无完肤,也永远捧着一颗炽热的心真诚地活着。
【岁岁平安:你跟隋知吃什么?】
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祁桥来找过她。
想到他在赛场上奋起激昂的状态,程以岁捏紧了拳头。
她决定了。
说什么,也要护这个男孩一次。
【Kather tyrell:在干嘛?】
【岁岁平安:吃饭。】
【Kather tyrell:方便我给你打个电话嘛?】
消息才刚发过去,语音电话直接打过来。
程以岁拿起冰咖啡,转身走出了小店,接通电话:“喂?”
沈祁言低低地轻笑,嗓音里的少年才有的磁性声线:“想我了?”
隔着手机,见不到人,程以岁乍一下恍惚,还以为他不是二十多岁。
而是哪家高中里,是下课后急着去打篮球的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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