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输,从前撩拨不能输,如今比谁把谁推得远, 她更不能。
是她主动的, 所以先抽离的那个人, 也必须是她。
沈祁言穿的还是很单薄, 医院门口来来往往的人都裹紧外套, 更怕冷一点的早早穿上了羽绒服, 只有他, 还穿着一件松软的素白色编织毛衣。
干净得让人有点心疼。
这时赵嘉华来了电话, 程以岁以为她是要催她快点上去, 急急忙忙踩灭了还剩小半根的烟。
接起电话才知道,赵嘉华是想让她在附近找找有没有卖粥的地方,程荣光忽然想喝粥。
挂了电话, 她眯着眼睛扫了一圈,发现还真有,还就在医院里面。
小小的一家店面, 低瓦数白炽灯从里面照出来,玻璃上贴着的那个大大红色的粥字像是个黑影。
程以岁看了沈祁言一眼, 眼神对上后她先挪开目光:“我去买点粥,你要不是不想一个人上去,就在大厅等我?”
她觉得,她已经把能想到的, 拉远两个人距离的话,全都说了。
可沈祁言只是往粥店的方向看一眼,回过头来的时候说:“走吧。”
“……”
程以岁想气又想笑。
她不信他听不出她话里的疏远。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这句话是真的,她都放弃了,他再来追上来,只让她觉得他和其他人没区别。
好看也不行,有钱也不行。
两人一起往粥店走,程以岁也不顾他在身边,又拿了根烟出来咬在唇上。
小卖部随便买的打火机不防风,她点了半天每次火苗还没冒出来就被风吹灭,让她更烦躁了。
忽的,风停了。
火苗在那个瞬间窜出来。
宽阔的白色背影替她挡在风来的方向。
程以岁愣了一下,没来得及松的大拇指被火苗烫得发疼,她皱了皱眉头,没说话,只是甩了甩手再度点燃。
沈祁言偏过头:“之前,好像没见过你抽烟?”
程以岁本来想恶狠狠地回一句,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可是想到他给她挡了风,她没什么底气地回应:“戒了。”
沈祁言眉梢微挑。
“之前在国外上学,外国的烟不好抽,在那边买国烟太贵了,买不起所以戒了。”程以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他解释,但是反正话都说到这了,“今天实在心烦,才重新捡回来。”
“嗯?”沈祁言似乎对此饶有兴致,“你在哪个国家留学啊?”
“枫叶国。”
“好巧。我也是,我在……”
“我跟你不一样。”程以岁没什么感情地打断他的话,又扫了一眼他的穿着,虽然没写着牌子,但那种柔软贴身的质地一看就不便宜,“我是靠全额奖学金出国的,穷到一包面包就着果酱能当三天饭吃的那种,跟你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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