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让他妈还,为什么不直接找他妈借啊?
难道又是一出豪门秘史?
大肚男说完这话就晃晃悠悠的出门了。
即使关上门,也能清晰地听见他在门口吐了一口痰的声音。
恶心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店里始终安静,似乎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吊在天花板的白色的捕梦网被空调凉风吹出叮铃铃的声音。
“我先把我儿子放在这了啊,等我姐一走我就把它接回去,我姐这人事儿多,你知道的。”岑臻指了下他放在角落的黑箱子,然后回头招呼杨甜,“走,甜甜,陪我去后备箱拿点东西,我就不回来了。”
外面又下起了丝丝小雨,岑臻从柜台上拿了把黑伞,带着杨甜走了。
店里的其他人都在二楼或者三楼。
玻璃窗上雨滴蜿蜒成小柱水流,从里往外看,外面的世界像是马列维奇笔下色彩斑斓的抽象画作。
而程以岁面前的沈祁言,宽阔而高大的背影,与这个抽象荒诞的世界格格不入。
与他在相同世界的,只有她了。
第11章 . 正中下怀 “哪有你重要。”
沈祁言又从冰箱里拿了瓶可乐,淡淡地垂着眉眼,用衣角帮她把瓶身上因为升温而流淌下来的水珠擦掉。
事实上这是个无用功,因为可乐从冰箱里拿到室内会不断升温,水蒸气冷凝液化,直到冰可乐会室温相同温度才会停止。
可他仍然这样做。
像他为了隐藏真实的自己,而做的那么多无用功一样。
把可乐放到她面前,沈祁言坐回到她对面的高脚凳上,他看了一眼被雨水打湿模糊不清的窗外,唇边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你别听岑臻说他姐烦,其实他们姐弟俩关系挺好的。”
程以岁微微一怔。
刚刚岑臻在说起他姐的时候,沈祁言分明还轻“嗯”了一声附和他。
原来他不像她想象的那样对他人的意图毫无察觉。
相反他极为敏感,能够迅速领悟到别人想表达的想法,并且做出别人希望有的反应。
岑臻很善良,他告诉沈祁言,自己跟姐姐的关系不好,希望能够安慰到他。
而沈祁言对此做出的反应是,假装自己不知道实情,装作被安慰到,却在他走后不希望他被程以岁误会。
她的心像被扎了一下似的,有点疼。
店里的凳子很高,程以岁不算短的两条腿只能空荡荡的在上面晃悠,跟他撑在地上的腿形成了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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