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许多同事相比,她算是幸运的,父母理解她的工作,并且以她的工作为荣。
因此之前催婚的时候她都是用工作忙挡过去的。
但该来的总要来。
妈妈出门后,厨房传来一阵瓷盘叮当响,紧接着是洗菜哗啦啦的水声
他们这栋老小区楼与楼之间隔得近,赵嘉华一边洗菜一边就能在水池边跟对面楼的邻居聊天。
先是说到对面哥哥家生的小孩可爱,然后不可避免说到她还没结婚。
程以岁趿着拖鞋关上门,把她们的声音隔断在门外,懒洋洋地翻身趴在床上。
打开手机,找那位能解决她妈心结的男士聊天。
【Kather tyrell:明天我带大头去医院拆线,你别折腾啦】
【SQY:你不是去考古了?】
【Kather tyrell:暂时不用回去了】
【SQY:行】
什么玩意儿就行?
这回的是哪句啊?是回的前面那句她可以单独带大头去拆线了,还是回的后面那句表示知道了她暂时不用回绥陵?
多打几个字儿能累死是不是?
说得好听,还什么想了解她。
结果一分开就这么冷漠。
跟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程以岁愤愤不平后,生出一阵无力感。
她把手机扔到一边,伸直胳膊,把脸埋进被子里。
最近艳阳天,妈妈应该把她的被子拿出去晒过了,是香喷喷的阳光味。
闻上去就充满力量。
程以岁不喜欢做无用功,她也没有什么必须要追上谁的执念。
看沈祁言这样,八成是对她没什么感觉。
大家都是萍水相逢,有缘分就处着,没缘分该咋咋。
往后他养他的狗,她考她的古。
毕竟他那样肯定不缺人追,保不齐不回消息的原因是正跟其他漂亮小姐姐在一起,没空搭理她呢。
那她也不搭理他了,反正帅哥千千万。
撩拨的终极奥义,是要懂得及时脱身,及时止损。
想着想着,程以岁不知不觉趴在被子上睡着了。
……
醒来时已是黄昏与深夜的交界。
天空的颜色像是调酒师手里的那杯危险而迷人的鸡尾酒。
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家里空无一人,窗户没有关紧,能清晰地听见风声和自己的呼吸声交叠在一起。
除此之外,她的世界安静的像是与世隔绝。
潜意识里,生出了一阵虚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