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江尧瞬间血气上涌:“你提个屁,老子不同意!”
慕朝也不气,负剑而立,面不改色道:“哦,所以我也只是来知会一声。”
江尧:“你!”
他刚要发怒,却见慕朝将剑立于一旁,忽然单膝跪地。
江雪深也被这一出震得愣了一下,却说不出半句话,只有越来越急促的心脏在告诉她,自己是有多紧张。
难道慕朝真的是……
“听王顺说,提亲就需要这样。”慕朝抬眸。
明明跪在地上,他却仿佛君临天下,丝毫没有低人一等之态,他继续道:“江宗主,以后赤海上下不为恶为邪,请你把女儿嫁给我。”
顿了顿,他补充道:“自然不是现在,只是我想,她需要一份肯定,来自于你的肯定。”
江尧低哼了一声,正要开口,就听到自己向来懂事的女儿不争气道:“我愿意的!”
如此急迫,似乎生怕自己棒打鸳鸯,江尧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吐也不是,咽也不对。
应该严词拒绝,不然江家的脸面又该往哪里摆,但话到口边,他却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的话。
“这是我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叛逆。”
曾经他反抗的最终都化为无能为力的尘土,他的勇气一直不够,那么还要去阻拦女儿的一腔孤勇吗。
“你不会后悔吗?”半晌,他叹了一口气,看向床上的女儿,明明还是苍白的脸庞,脸颊上却因为喜悦浮上了红霞。
江雪深很快摇了摇头,眼睛弯成了月牙:“不知道。”
后不后悔的,只有以后才能够知道,现在又怎么能够提前预知未来的事情呢,但是人生,不就是因为未知才显得更动人吗?
快要入夏,庭院里已经提前响起了虫鸣,在这晚春中平添了一丝暑气。
顾轻尘在屋外听了一会儿,到底没有叩响门扉,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看了一眼火辣辣的天色,明明艳阳高照,却有些寒冷,明明觉得寒冷,又没有一丝风雪。
缓缓走下台阶,面前的青石板忽然落下一片阴影,有人挡在了身前。
是江文薏。
见他面色不善,江文薏愣了一下,向前走了两步,往屋内望了一眼,很快反应过来,心底忽然燃起了一抹痛快:“顾师兄,我堂姐名花有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