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很父亲的发言。江雪深再也没有说过什么。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为了打发时间,只要没有人,江雪深都盘腿坐在笼子里打坐调息,渐渐的,也找到一些门道。
就这么平静无趣地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来到了琼华宴的当天。
琼华宴每三年都会有个仙门世家宴办,今年柳家操持,从一早开始便热闹非凡,当然,除了这处瓦房除外。
这里仿佛是游离于柳家之外的存在。
江雪深靠在铁笼里,听着远方鼎沸人声,觉得有些无力。
凭良心讲,她并没有什么浓厚的亲情感,从小到大也并没有感受到多少来自长辈的疼爱,除了那场梦境除外。
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母爱与保护。
但梦境是梦境,幻境是幻境。
这里的柳舒,还不是她的母亲,而且,也并没有怎么来看望过她,她很难再生出什么更深厚的情绪。
但也因此,她也更愧疚更难过了。
她知道这场热闹非常的琼华宴实际上会是一场屠门宴,但她无力改变。
因为无力改变而难过。
那方似乎已经唱起了折子戏,咿咿呀呀的,江雪深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也无力改变,不如多调息一会儿。
刚坐直甚至,却听上方传来一声“啧。”
江雪深猛得一颤,抬眸看去:“慕朝……”
只见无顶的墙上赫然坐着一个少年郎。
恰时下起了雪,一支寒梅顽强地墙头,就被少年残忍地摘下夹到了耳边。
他穿得依旧是一身夺目的黑,肩头覆上了细碎的白雪,耳边的红梅看上去像是滴血的红豆那般刺眼。
江雪深没想过在这场幻境中还能见到他,心里一烫,赶紧闭了闭眼,把温热吞了回去。
慕朝垂眸瞥了她一眼,发出了继“啧”之后的第二个音节:“哟。”
一副很欠揍的模样。
不似洞穴中无助的他,也不是后来满眼嘲讽冷漠无情的他,这个时期的慕朝她只有梦境中的匆匆一瞥,原来是这般……的吗?
“你便是死地里爬出来的第二人?”他终于问出一句完整的话。
江雪深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顿了一下,又很快点了点头。
“啧。”慕朝晃了晃腿,看着她的眼神更加不屑了,“居然混得如此田地么。”
江雪深:“……”你当时应该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吧,至少我还不用放血。
慕朝没有听到她的腹诽,忽然从上一跃而下。
“咚”的一声,连铁牢都跟着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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