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少今天在这场虚无中唱出了一直以来想唱的歌。
“阿妹问阿哥——愿得一人心,白首是否不相离。”
白首是否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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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江雪深以为互相表白过后,两人之间的氛围应该是既暧昧又尴尬。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就被慕朝扔到了赤海空地上,做“体能训练”。
说是什么“体能训练”,实际上又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单方面对决,这场架打了几天都不见终止,直到慕朝收到了消息要回趟死地,江雪深才终于喘了一口气。
就这短短的几天之内,死地已经集结了各路正邪。
有赶去企图再次封印死地的正道,有祈祷死地赶紧坍塌好闯入躲财的散修,还有一些不怕死看热闹的。
江雪深原本想跟着慕朝一起去,却没有想到江家发生了大事。
顾家的老爷子最终还是没有抗住病痛过世,紧接着江白影也病来如山倒。
原本挺健康一人,忽然就像中了邪一样,抓住什么东西就扔,边扔边说胡话。
江雪深没办法,前脚刚参加完顾家的丧礼,便急匆匆地赶回了江家。
她用最快的速度回家。
刚踏进房门,一道重物便狠狠地砸了过来,江雪深堪堪躲过。
“你还知道回来啊。”说话的是江文薏,她看起来也不怎么好,双眸充满了红血丝,将药碗往她怀中一塞,“困死我了,这里你负责吧。”
江雪深还来不及反应,她已经打着哈欠离去了,走到远处,才记起了什么,转过身道:“对了,别让他看到骰子之类的东西。”
骰子?江雪深心中一跳。
江白影看起来还是很健康,或许因为没有同顾老爷子那样久病缠身,精神状态看起来还可以,但正因如此,发起疯来也更难以招架。
她刚躲过重物,下一秒江白影便扑了过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丝毫不留情面,用力收紧。
江雪深挣扎不开,梗着脖子,提气将他一掌拍开。
原本以为这一掌抢不到江白影,谁知道他倏地就狠狠地撞在了墙上,又重重摔在地上。
江雪深吓得收回手,摸着被掐得发紧的脖子爬起身:“对不起爷爷,我不是故意的……”
刚想去扶江白影,却见他扶着桌台爬了起来,目光如火,死死地盯着江雪深,又忽然软了下来,悲悯道:“阿尧。”
阿尧?是指父亲吗?
她一直以为爷爷更喜欢叔父,他和父亲就像两个有血缘的陌生人,父亲恭恭敬敬,他客客气气,完全不像父子,他从来也都是连名带姓地称呼父亲,这还是第一次喊“阿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