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我有点想念你,却到底自尊心作祟,贝齿轻扣下唇,那些话便吞了回去,转而道:“你是来找江雪深的?不错,她是我抓的。”
隔着一扇薄木门,江雪深的视线落在漆黑的洞穴,顿了一下。
“不,我是来找你的。”慕朝这样说。
江雪深忍不住笑了一下,说不上是觉得好笑还是觉得无奈。按照王顺的话本子,这个时候她应当是要痛哭流涕一番,但江雪深并没有这么复杂且激烈的情绪,她只是有一点的怅然。
慕朝会讲那样的话其实并不意外,虽然她自认为他们经历了不少,慕朝也说过并不讨厌她,但实际上对慕朝来讲,这些日子来只是一段荒唐且不堪,根本上不了台面的过去。
所以以他这样的性格会讲出这些话,也不意外。
况且,也有可能是为了救她故意这么说的。
虽然……这种可能性太低了,毕竟慕朝如果想救一个人,还用得着这种迂回战术吗。
江雪深摇了摇头,不想再去听屋外的声音,努力屏息调用灵力想冲破捆仙绳的束缚。
或许人不逼自己一把还无法逼出自己的潜力。不多时,丹田滚烫,似有什么要冲破而出,但终究不得其法。体内的灵力像是无头苍蝇,横冲乱撞,却无法被正确调用。
“捆仙绳?”屋外似乎已经换了一轮话题,月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困惑,“自是越使用灵力便束缚得越紧,她可逃不掉,你是不是还是想救她?”
江雪深边挣脱边听他道:“救?我说过,她死便死了,对我并没有什么影响。”
“我只是有些好奇捆仙绳罢了。”
见他不像说谎有诈的样子,月蘅这才道:“那就不必担心,除非她现在突破金丹期才能勉强挣脱,不然永远不可能的。慕朝,她这样的资质,你根本不需要多看她一眼。”
“是吗。”
月蘅笑道:“你若需要一个人陪在你身边,我足以与你相配。”
随着这句话落下,屋外似乎又下起了磅礴大雨。
连石洞都能听到细碎的雨声。
江雪深停止挣扎,靠在了岩壁上,不停思索着他们的对话。
现在突破金丹期?这么些年还在炼气期的人,怎么可能在短时间里突破金丹期。
这也太为难她了。
算了,累了。
江雪深盯着漆黑的岩壁,闭上了眼睛,屋外的交谈声混在雨中,听起来模模糊糊,像隔着很远很远,听不真切。
不知不觉,便沉睡在黑暗之中。
江雪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但她看不清也听不清,就像深陷一片模糊的囹圄之中。
这里没有春夏秋冬,没有光,甚至无法定义黑暗。她唯一能感知到的就是丹田处烈焰般的灼烫。
就像由火种燎成了火森,从丹田蔓延至全身。
直到她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
“救救我的女儿吧,求求你了,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