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点残存的灵力单杀一个还好说, 要那群活死人一起涌上来就不够用了。
也不知道他当时布的什么结界,连自己都不放过。
江雪深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走着,身心俱疲。
今日的比试到底伤到了心脉,她现在真是拖着一身伤痛坚持着, 再加上方才还被那尸鬼伤到了……
想到这里,江雪深觉得脖子上仍是刀划似的痛,不知是不是被他的指甲给划伤的,至今都刺辣辣得疼。
再看慕朝,那张明媚俊秀的脸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好歹他们也互换过一阵子,他的身体,她还是了解的,越是平静就证明他的头疾越严重。
江雪深不由忧伤起来,两个病残掉入了鬼窝,这不是任鬼宰割么。
哪天外头的人知晓了江家嫡女与魔尊慕朝死于低阶活死人之墓,这也太丢人了。
搞不好王顺还会写点有的没的话本子。
她的一世英名啊……哦,她好像也没有什么英明。
“你在想什么?磨磨蹭蹭的。”走出许久,发现身后的人越挪越慢,慕朝抱剑等在林外,待她走近了,有些不耐道。
在想我们俩“殉情”了。江雪深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魔尊大人,我一日未进食,最后一颗糖又被你吃了。”
慕朝走出几步,顿了顿:“你让我吃的。”
我还让你跟我分着吃呢,你也没给啊。
许是江雪深的目光太过哀怨,慕朝有些不自然道:“江雪深,我发现你这只蚂蚱兔,最近很是得寸进尺。”
江雪深愣了愣,想反驳,又吞了回去,觉得好像是有些如此。
她最近,越来越不怕慕朝了,就像笃定了他不会伤害她。
可她为什么如此笃定?
江雪深边走边思考,直到慕朝突然停下脚步,她没注意,猛得撞了上去,吃痛地摸了摸额头,便听到慕朝道:“到了。”
到了,什么到了?
她抬眸看去,身边是一座座整齐的石屋,两道的松柏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长竿上的灯笼像招魂幡似的随风摇曳。
而她的面前也是一座石屋,石门上坑坑洼洼刻了几个大字。
三百年前的郑国文字与现在演变了很多,但是依着字形,去除几个异形字,还是能勉强辨认出几个字。
江雪深眯着眼努力辨认着。
慕朝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进屋,江雪深点了点头,边进边思索,终于在进屋后想到了那几个字代表了什么。
“闫平良之墓”。
闫平良。
江雪深绕在舌尖默念了一遍,心跳蓦地漏了半拍。
大护法!
这是大护法的墓地?
她下意识地抬眸去瞧慕朝的表情。
慕朝进了屋后,很随意地躺在了石床上,闭上眼开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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