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正邪势不两立。
然而,慕朝睥睨了她一眼,低哼道:“你是觉得我的脸见不得人?”
江雪深心道:你要这么理解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但求生欲使她硬着头皮道:“不是,是您威名远扬,旁人看了恐怕心生畏惧。”
慕朝:“你觉得我也是蚂蚱?没有头脑吗?”
江雪深:“……蚂蚱还是有脑子的。”
最终,慕朝还是没有易容,他们也没有回江家。
黄昏过后,雨越下越大,像是浇下来似的,伴随着骤雨,还有闪电飞光,雷声轰鸣。
慕朝讨厌打雷,一路上没什么情绪,只有雷鸣落在耳边时,才能看到他有一丝苍白的茫然。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打雷,但最终江雪深还是没有好意思继续赶路,入了就近的山路,找了处村落歇脚。
山路非常崎岖,越走越窄,上方还有石顶层层叠叠,将本就昏暗的环境遮得更为阴森。
直到穿过狭小的甬道,才豁然开朗。
映入眼眸的是一间间石屋。
这附近,江雪深曾经也来过几次,不知是不是原先赶路匆匆的原因,还没发现过这里还有这副天地。
雨还在下,将早春的尾寒发挥得淋漓尽致,可能因为淋了一路雨,刚入村中,被夜风一吹,连脊椎骨都跟着发冷。
“魔尊大人,你还好吧?”
慕朝的脸色说不上好,在灯火下,苍白如雪。
他摇了摇头:“只是有些头疼。”
对,慕朝还有头疾的毛病。
江雪深目光从村中掠过,最后锁定了一家:“我们去那里问问。”
大多数偏地的村庄应当都是茅草屋,竹屋,木屋这种寒舍,或者也有江南富庶之地的水乡瓦房,江雪深倒是第一次见满村落的石屋,看起来方方正正的,庄肃又呆板。
而且每家每户门口都种着松柏,旁边的泥地中插着一串长灯笼,将屋前三分地照得昏昏沉沉。
江雪深怕慕朝的头疾加重,便率先跑到屋边,敲了敲门。
没多久,石门往上缓缓打开。
从里面探出一个苍白的面容。
是个老妪,装束完整,画着精致的妆容,看起来正要出门的样子。
“打扰了阿婆。”江雪深定了定神,道,“请问可以我和朋友可以在此借住一晚吗?”
老妪的瞳孔有些涣散,眨了眨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朋友?”
江雪深点了点头:“对的,他就在……”
说着,转过身去,声音蓦然止住。
夜雨之下,空荡荡的村落中,哪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