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风雪中那女人的声音, 就好像一声声泣在耳畔。
如果可以, 真想见见她啊。
这样,她就知道自己也是有娘亲的,难过时, 伤病时,迷茫时, 她也有可以停泊的渡口,而不是有家不敢回。
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她似乎没有理由再呆在这里。
“江雪深。”懒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江雪深回过神来,抬眸看去。
慕朝仍是靠在躺椅上,日光错过枝叶,落在他俊美的脸上, 将他整个人笼在淡薄的光晕中一般。
这个人, 明明长得这般好看, 却一瞧就不是个好东西。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生坏蛋脸?
而这张漂亮的坏蛋脸此刻正含着几分高傲几分不屑几分别扭地开口道:
“赤海多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小跟班, 我也不会多介意。”
所以,你想留下来, 也尽管可以留下来。
江雪深愣了愣, 心中嗡嗡作响, 像是被安了个青铜大钟, 敲得她脸颊有些发麻。
半晌,她抬手抚住了脸,轻声道:“还是该回去的。”
摇椅再次停住,慕朝没说话。
江雪深又呆了一会儿, 觉得站久了背又绷着疼,便回房间休息了。
慕朝的摇椅才又“咿咿呀呀”地动了起来。
他的嘴抿成一条直线,像是在不畅快,又不知道在不畅快什么,许久,才得出了结论。
他亲自邀约,难道不该当作节日庆祝起来?
说什么还是该回去的?啧。
不思进取的蚂蚱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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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深又呆了两日,伤口已经慢慢开始退痂了。
到了要离开的日子。
在赤海住了那么久,忽然说要正式告别了,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离别前,大护法忽然找上了她。
“闫……”她差点脱口而出要喊全名,咬了一下舌头,喊道,“大护法。”
大护法的身子骨似乎更僵硬了,从门口到桌边的几步路,摇摇晃晃的踩了许久才走到。
他递来一条叠好的襦裙,僵硬的脸缓缓攒出笑来:“江姑娘,你的衣服。”
江雪深怔忪地接过。
这确实是她的衣服,那日受了鞭笞,肩背处碎了一片。
缓缓展开,原本破碎的布料已经被缝补好了,碎布难以修复,那些破碎的地方就被缝上了可爱的小兔图案。
针脚细密,定是花费了不少功夫。
“这是大护法缝补的吗?”换作坊间的绣娘,都得耗费不少时期,大护法走路都困难,缝补这些得要多少精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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