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切终是要结束的——每一场挑战都有限时,苏凉用来计分的腕表已经发出了“哔哔”的提示音。
苏凉望了眼响起的腕表,不太高兴地蹙了蹙眉,对面的“年轻人”则已配合地伸了个懒腰。
“看来今天就只能先到这儿了。正好我也该下线了。”他语气轻松地说着,又看了眼棋盘上的残局, 微微眯起了眼,“至于现在这局势……诶, 看着好像是我占上风了啊。”
苏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此刻对方刚刚走完一着,正要轮到她的回合。至于棋盘上,对方的一枚黑炮已经压在了苏凉这边的底线上,直逼她家帅棋。红帅与黑炮的中间, 正好还夹着一枚己方的红士。
炮能隔山打, 这枚红士不撤, 再下一回合,那枚黑炮就能击中苏凉的帅棋。偏偏这枚红士还没办法撤——士这个棋种只能斜着走,目前这枚红士要走,只能往斜上方走,落到红将的正上方。然而那里已经有另一枚红士在了,恰好堵住它的走位。
那枚红士同样堵住了红帅的去路,让它没法往上方移动——换言之,苏凉的帅棋,已经无处可逃。
目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棋子能来救驾……要是放在普通的象棋里,苏凉可以说是已经被将死了。
她本也想着,这种时候干脆体面认输就好了;坐在她对面的“年轻人”,却弯着唇角看着她,眼神明亮,又似带着些期待。
再看他迟迟没有要宣布结果的意思,苏凉明白了——他还在等自己下。
他想看看,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还有没有办法能够靠言灵翻盘。
苏凉:“……”
嗯,怎么说呢,其实她对这局棋的胜负已经不是很看重,因为后半局对方一直没有用言灵,她也没有动用言灵的打算……
但既然对方现在想看——那肯定不能拉胯啊。
苏凉当即坐直身体,以一种认真到仿佛要冒光的眼神盯向棋盘,表情之凝重,不像是在打娱乐赛,像是在打boss怪。
十几秒后,却见她眉毛微动,唇边缓缓扬起一个弧度。
“那个,不好意思,我象棋基础一般,所以想确认一下。”她抬眸看向对面的“年轻人”,“在象棋里面,‘将’和‘帅’是不能直接照面的,对吧?”
“没错。它们之间必须有其他子力隔开。如果没有的话,就叫做‘飞将’。”对方轻轻点头,“也叫‘对面笑’。如果出现这种局面的话,后手可以用自己的将把对面的将吃掉……不过这种规则很不正规,一般就街头象棋用,正式的比赛里不会有的……”
注意到苏凉再度蹙起的眉头,他似是明白了什么,又轻轻地笑了起来:“不过我们本来也不是正式比赛,就按街头的规则来好了。”
他说着,往棋盘上一指:“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