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逸兴还以为何小曼会推三阻四,找各种理由回避,却没想到人家这么积极地想帮忙。
越想越觉得之前听到的告状很可能是子虚乌有, 八成是让某些人给当了枪使。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 他都已经出面, 也只能硬着头面把这事揽到结束。
“这样最好了。这不仅是国棉一厂的事儿, 小何科长,你这是肩负着咱们C州纺工行业的使命啊!”
“期待”已久的高帽子终于落到了头上,何小曼居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瞿局长您别吓我。我这么瘦弱,哪里扛得起。扛担子的总归还是您啊。”何小曼不动声色拍了一通马屁,也是暗示瞿逸兴,就算我帮忙,也是看你瞿局长的面子,什么国棉一厂,我可没放心上。
随即又正色道:“不过我也不能胡乱答应。这节骨眼上,再去落实展台肯定是太迟了,天鹰那边有没有这个能耐也是未知数,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了。”
见何小曼答应下来,瞿逸兴也算是舒了口气。
何小曼说得没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回国棉一厂显然连“谋事”都没有做到位,原本他打电话是来给何小曼下命令的,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打完这个电话,瞿逸兴居然觉得这事不管成与不成,好像自己都欠了何小曼一个人情。
心里不由对国棉一厂也是有些意见。
和瞿逸兴通完话,何小曼还约了谷德求见面,便赶紧换衣服去了茶餐厅。
因为落实金楚楚代言事项,谷德求得了萧泽言的指示,这几天要在特区定点,一直要呆到为期三天的特贸会结束。
一见何小曼,谷德求就叫苦不迭:“姑奶奶,你们厂那个展台已经费了老大的劲,再来一个,你不如要了我的命!”
何小曼扬扬眉毛,知道谷德求这是例行叫苦,为的就是好谈价。反正谷德求一开口就是“要命”,跟萧泽言一天要表白十来回差不多概念。
“我还没问你呢。有生意干嘛不做,怎么就拒绝了国棉一厂,搞得现在局里都以为是我在作梗。”
“切……”谷德求的胖脸挂了下来,“谁和钱过不去啊,是他们自己找了三家公司报价,我能弄到的展台好啊,我当然报价高。他们自己图便宜,选了别人。那就叫别人给他们弄展台去喽。”
原来是这样。何小曼算是明白了。这是“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周晓芬真是精明过了头。
谷德求鼻子直哼哼:“后来发现别人弄的展台位置又偏、地方又小,不满意喽,又回过来找我。拜托,我也是有脾气的好不好。那我肯定开高价啊,谁不知道我谷德求就是趁火打劫的人。吃不下价钱,就免谈喽。”
何小曼笑死了。前因后果居然是这样,想想周晓芬的为人,再想想谷德求的为人,发展到这个地步,还真的不意外。
“那我就问你,你手里到底还有没有展台。”何小曼斜睨着他,“要说你动用一次河西汤家,居然只捞了一个展台在手里,我是万万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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