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猝不及防人提及丁砚,何小曼心情慌乱起来:“嗯,是的吧……”她支支吾吾。
“我最近几次和你们邱厂长聊天,他都提到丁副市长的儿子……”
“丁砚,他叫丁砚。”何小曼终于忍不住提醒。她实在不喜欢有人用“丁副市长的儿子”这几个字来称呼丁砚。
“对,丁砚,是这个名字。”瞿逸兴点点头,“邱厂长说,丁砚曾经给崇光厂写过一份调研报告,报告中提出了不少中肯的建议。虽然调研时间短,还谈不上如何深入,但丁砚对于行业前景的分析,让邱厂长特别佩服。我们总是局限在老办法老经验里,这是不行的,早晚要淘汰的。”
瞿逸兴叹道:“小何,你也看到今天这场发布会,S市在面料科研、服饰设计这些方面的能力已经超越了我们。纺织服装在S市可算不上重点行业,都能有如此眼界、如此进步。我们C州还是全国纺织的明星城市,可见不思进取有多可怕。高校有很强的科研力量,与他们合作,可以给我们助一把好力啊!”
“瞿局长放心,如果咱们纺工局有这个需求,我一定全力以赴为咱们C州寻求合作人才。”何小曼坚定的道。
“哈哈,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你以后可不仅仅是崇光厂的驻S市办事处,还是我们C州纺织行业的办事处,责任可不小啊!”
何小曼倒没觉得压力大,只是觉得颇有些不好意思:“瞿局长这么寄予厚望,我倒得加紧落实办公地点了,毕竟这办事处眼下还在招待所里呢。”
“哦?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看看能不能组织出面帮你解决。”
要是别的事儿,能有组织出面是求之不得,但曾玉裳这人,从来不买组织的账,万一来个“组织出面”,搞不好适得其反。还是算了吧。
“谢谢瞿局长关心,地方我正在找。办事处要么不办,要办我希望能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找个大楼,租间办公室,这不难,可我希望我们的办事处能像C州的纺织工业那样,厚重,有历史感,让人看到蕴育未来的希望。”
“哈哈,小何同志的确有想法。要么不干,要干就与众不同,这是年轻人的思维。一个行业要想永远生机勃勃,就需要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参与啊。”
望着瞿逸兴充满期待的眼神,何小曼感觉到了某种幸运。固然,她是碰到了个别极品,也经历了被陷害、被妒忌,但她更有让人羡慕的际遇。
亲和善良的父母、和睦的家庭给了她无私的支持与信任,让她完全不用担心陷入无穷尽的狗皮倒灶和家庭撕扯。到了崇光棉织厂,又有幸遇到叶美贤这样技术精湛的师傅,遇到周晓芬这样懂得常识的上司,遇到邱勤业这样敢于开拓的领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