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警大队也做了颇多努力,调阅了全市所有相同车型吉普车一一排查,但是并未发现可疑车辆。
“小姑娘现在怎么样了?”钱警官还挺关心她。
“谢谢钱警官,我已经在纺织厂上班了。”何小曼笑得很灿烂。
钱警官竖竖大拇指:“能进纺织厂,厉害的。好好干,以后当省先进,当全国劳模,去北京领奖!”
何小曼知道这是钱警官在安慰自己,错过了中考,总得在人生道路上收获些其他,这才是公平的人生。
寒暄完,何小曼将车牌号写给了钱警官。
钱警官当着何小曼的面打电话去车管所,请对方帮着查一下这个车牌号的归属。挂了电话,钱警官道:“那边去查档案了,回头有了消息,我会通知你过来。”
这也在意料之中。毕竟这个年代没有电脑、没有信息库、没有大数据,所有资料都是手工登记,查起来的确麻烦,一时半会儿也等不到回音。
“好的,请钱警官一定要严惩这个人!”事隔近半年,何小曼终于看到了希望。
第二周,何小曼翻了中班,中班是接替早班,从下午三点开始到晚上十一点。末班车是十一点半,何小曼便和汤丹约好一起走,路上更安全些。
周三的时候,何小曼接到了钱警官的电话,电话是打到厂里的,看得出钱警官还挺负责。
何小曼接到了转告,周四上午就去了交警大队。照例是钱警官接待 ,神情却有些为难:“何小曼,车辆信息已经查到了,是一辆公车。我们已经去调查过司机,司机供认不讳。承认当天是撞了人,不过,他不承认逃逸,说只是怕公车撞人影响不好,所以把车子停远一些,想再回来救你的时候,发现你被人救走了。
”
“什么!”何小曼目瞪口呆,“这解释也太牵强了吧!”
“小曼……”钱警官的语气亲热了起来,但何小曼敏锐地意识到,这亲热绝对是某种愧疚引发的。果然,钱警官道,“因为当时没有目击证人,只有你的一些回忆片断,现场真实情况已经很难再复原。这个事情,我也请示了领导。你也知道的,车祸处理,本来也是以调解为主……”
“调解什么,我要告他!”何小曼脱口而出。
钱警官愣了:“告?很少有人会这么做啊。而且……就凭你一面之词,立案可能性几乎不存在。告他什么呢,逃逸?人家有理由,而且也能证明当时车子的确还在现场不远处。故意伤人?他都不认识你,有什么动机要故意伤害你?所以,这就是个普通的车祸受伤,而且你现在好好的,对于这种车祸,正常都是双方调解解决的嘛。”
何小曼有点晕,差点忘了这的确是个“一切皆可调解”的社会,与后世动不动法庭见,差别还是很大的。
“钱警官,我因此没能参加中考,我的人生就此被改变,那个撞我的人,却逍遥法外。钱警官你凭良心说,如果是你,你生不生气,你能不能咽下这口气!”何小曼气愤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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