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索性复了谢云宴官职,任他为新任左都运使,接替以前芮攀之职,负责肃清漕司上下,而楚牧带回的证据则是留在宫中,等到漕司之事完结之后,再一并交由刑部和大理寺发落。
漕运司关系众多,不少人都是惶惶不安。
薄相府中,薄膺知道谢云宴所做之事后,忍不住朗声大笑。
“好小子,这手段果真凌厉。”
他还以为谢云宴还得要一段时间,才能取得些成果,也想着他去江南之后,对着漕运司那般庞然大物,没个三、五个月怕是难以查清漕司之事。
却没想到这才不到两个月,他就已经做到了这般地步。
梁德逑也是惊讶,虽然早就知道萧家意在豫国公。
两人之间不死不休,可没想到谢云宴居然真有本事,将豫国公一把扯了下来。
“我听说建安侯去擒豫国公时,他好像早有预料,豫国公毕竟在朝中这么多年,根系极深,陛下又对他极为宠信,怕是没那么容易被打压下去。”
汪光中坐在一旁,闻言冷嗤道:“那也要看他做了什么。”
寻常事情,庆帝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豫国公认个错低个头,庆帝也就放过他了,可这次他却是贩卖宿铁,勾结北狄这种通敌叛国的大事。
庆帝能饶了他才怪了。
“我跟楚牧打听过温家送回来的那些证据,桩桩件件都是铁证,温志虎跟了豫国公多年,对他的事情知道得太多,而且宿铁之事也由不得豫国公狡辩。”
旁人的话庆帝不信,可楚牧亲自带回的证据,他总该信吧,更何况此次南下,那常一喜还折在了仙阳城外。
梁德逑却没他们这么乐观:“可陛下却将证据压在了宫中。”
汪光中神色一顿。
薄膺也是脸色微变。
梁德逑说道:“陛下的性情你们应该清楚,他绝对容不下背叛之人,如果真要追究豫国公,此时那些东西就该送去大理寺和刑部,而不是压在宫中不发。”
汪光中皱眉说道:“可陛下不是说了,此事关联甚广,要等谢云宴肃清漕司之后,上下官员一并发落?”
梁德逑闻言只觉得汪光中单纯:“你可知道漕运十二总,上下多少人?又知道方玮庸所犯之事有多重?”
他顿了顿,
“别的不说,你可还记得当初临川战败之后,萧家的罪名?”
只不过一个似是而非的叛国之罪,几个信口胡说不知道出处的“证人”。
庆帝未曾细问临川之战,就断定萧家有罪,下令严审萧家之人,险些废了谢云宴一双腿,让他丧命在狱中。
可如今呢?
温家交上来的那些东西铁证如山,想要定豫国公的罪名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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