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义父未曾贪腐,却无辜枉死。
芮家上下未曾有罪,却只能躲躲藏藏。
芮麟所做的都是想要替芮家翻案,可他年少还未入仕,所能动用的也不过只有当初芮攀留下来的一些人脉,单凭一人之力,想替芮家昭雪太难。
他静静看着谢云宴说道:“谢大人想让我做什么?”
芮麟直言道,
“我义父当初死时,家中证物早就被人销毁,且他先前收集漕运上贪腐之物也都被人拿走,只留下那封可笑至极的血书。”
“如果谢大人是想要让芮家出面做什么,我恐怕帮不了你。”
谢云宴微侧着头:“那血书是真是假?”
“当然是假的!”
芮麟毫不犹豫,“我义父绝不会做那种事情,更不可能写下那所谓认罪的东西!”
徐骘也在旁开口:“谢大人,我本是芮家家奴,跟随芮大人多年。”
“那血书虽然看似跟我家大人字迹相同,东西也是在芮家找到,可那绝不是我家大人写的,我家大人虽算不上清正廉明,却也从未与漕司的人同流合污。”
“豫国公曾几次暗示我家大人,我家大人都从未接过他的话,那血书必是有人仿照了我家大人字迹所写……”
谢云宴闻言看着二人:“既然血书是假的,都能定了芮家的罪,那若你们拿出芮大人私藏遗物,或是有人暗害他的证据,又有谁能证明那东西是真是假?”
芮麟惊愕瞪大眼,徐骘也是猛的看他。
他直接取出一封书信递给芮麟,待他打开来看之后,淡声说道,
“芮大人被人所害之前,就隐约察觉到事有不对。”
“豫国公多次招揽不成,漕司上下勾结更容不下异类,他早就怕这些人会恼羞成怒狠下杀手,所以就提前将自己查到的一些东西送往亭山书院,交由义子芮麟保存。”
“芮大人高瞻远瞩,早知道豫国公狼子野心,随行的还有两封书信,并嘱托义子,若他和芮家有所不测,就将其呈交给陛下。”
芮麟耳朵里听着谢云宴的话,低头看着手中书信。
那信中字迹竟是和芮攀如出一辙,且信纸泛黄,瞧着像是已经有些年头,信纸下方还有芮攀私印,以及他对他的嘱托。
“这是……”
“不过是江湖上的一些小手段。”
仿印,仿字,再将信纸做旧,比之当初豫国公他们从芮攀尸身旁边弄来的那所谓的“血书”,可要看着真的多。
谢云宴看着芮麟:“这东西,应该比那血书更像是芮大人留下的东西吧?”
芮麟抬眼看着谢云宴,半晌才说道:“的确跟我义父字迹相同,若再由我拿出,没人会相信作假,只是……”
“我以为萧家的人,是不会用这种阴诡手段的。”
谢云宴丝毫没有被讽刺的恼怒。
芮麟见他神色平静,也失了试探的心思:“只这东西,未必能将豫国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