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旱灾谢云宴曾有大功,年节时又曾救驾,而且你以为萧家当初几乎家破人亡,谢云宴却能翻身,不仅重新入朝,还能成为陛下近臣,短短一年时间就入了门下,被朝中无数人忌惮,他凭的是什么?”
“他这种人,但凡有一丝机会能够翻身,就别去得罪了。”
除非是有深仇大恨,能确保将人弄死,让他再也没有机会冒头,否则宁肯花些心思交好。
温志虎神色莫测,说起谢云宴时倒有几分欣赏,
“而且熊锐元死后,咱们在西北的路子就断了,缺了雍、梁二州的东西,咱们每年的进项至少要被砍掉一大半,那个新上任的魏春华是个油盐不进的,可他待谢云宴却是不同。”
“谢云宴对他有赏识提携之恩,若能拉着谢云宴下水,以他为桥梁拉拢了魏春华,对咱们来说是莫大的好事,就算不能,交好谢云宴也是一条退路。”
温思晴闻言吓了一跳:“爹你想拉谢云宴进来?他可跟豫国公有仇!”
温志虎脸上露出不屑之色来:“跟他有仇怎么了,当初是他害萧家,旁人不知咱们还不知道吗?”
“丢了雍、梁二州本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可他却依旧还跟往年一样,张嘴就要走那么多的利益,害得我们不得不铤而走险,他何曾想过咱们下面人的辛苦?”
“之前推徐家出去挡刀时,他毫不犹豫,后来只不过为了嫁祸萧家,那芮攀说杀就杀,连半点都不含糊。”
他垂眼看了看自己被砍伤的手,
“晴儿,那豫国公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别把他想得那么好。”
“咱们,还有整个漕运上的人对他而言,都只不过是能够利用的棋子而已。”
“去岁年末,陛下就已经开始询问漕运之事,年初更是破天荒地将漕运总司的人叫进了京中,我怕,陛下早晚会动了彻查漕运的心思。”
漕运上的事情就是个巨大的窟窿,千疮百孔,根本经不起去查。
温志虎这两年越发担忧,怕庆帝真动了彻查漕运的心思,怕自己成了豫国公的弃子,怕他温家被人扯出来挡了刀,更怕事发之后,一家老小死无葬身之地。
温思晴听着温志虎的话后,脸色苍白:“爹……”
“我只希望是我杞人忧天,不过多替自己留一条退路,总是好的。”
温志虎低叹了声,“想要拉谢云宴下水很难,不过谢云宴那人邪性,也不是那种非黑即白的人,如果有朝一日真的出了事,你可以试着去找他,说不定他能给咱们温家留一条生路。”
温思晴急声道:“爹,你别乱说,你才不会出事!”
“好好,不乱说。”
温志虎在外人眼里不择手段,对着自家女儿却是好说话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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